下一秒他就巴不得這口茄子把自己噎死,他真是腦子有病,他怎么就忘了鄭嘉琢是鄭家的私生子,壓根就不是出生在鄭家的。
【作者有話說】
十六歲的桑落還是筆筆直直一小孩,他中二地認為自己幫鄭嘉琢這個美強慘帥哥化解了傻缺弟弟的報復(fù),倆人就有了一種莫名的革命友誼,他就應(yīng)該把他當(dāng)自己鐵哥們一直照著。
親戚
桑落被嗆得滿臉通紅,鄭嘉琢遞給他一張紙,面色平靜,仿佛毫不在意:“是我小時候跟著我媽學(xué)的?!?/p>
這個小時候應(yīng)該就是指還沒回到鄭家的時候。
兩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頓飯,桑落把碗筷扔進洗碗機之后一出來就看見鄭嘉琢站在客廳看一張掛在墻上的全家福。
那張全家福是桑落三歲的時候照的,桑正杰的公司正式上市,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小時候的桑落胖嘟嘟的,鼻梁上的那顆痣也很小,稍不注意就看不出來。
“你怎么看我窘照啊。”
桑落摸摸鼻子,方緋雅女士實在是一個十萬分顧家的好妻子和好母親,從小到大的重要時刻非要來上一張全家福,要不是桑落據(jù)理力爭,鄭嘉琢還能在櫥柜上看到他光屁股的百日照。
“小時候很可愛?!编嵓巫潦栈匾暰€,桑落的確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家庭,這個家一看就擁有一個很溫柔的女主人,或許這就是他與鄭靖和不同的原因。
鄭靖和出生在鄭家,雖然鄭家的資產(chǎn)十個桑家都趕不上,但鄭靖和只有一個對他毫不在意的父親和只想利用他討好父親的母親,所以才被養(yǎng)歪了。
被鄭嘉琢夸可愛……桑落耳尖發(fā)熱,恰好此時門鈴響了。
“鄭嘉琢你等等啊?!?/p>
鄭嘉琢還沒來得及說道別的話就被桑落按在了沙發(fā)上。
毛毛躁躁的搞什么,鄭嘉琢想著,不知不覺笑意染上眉梢。
就在此時,別墅里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
鄭嘉琢下意識站起來,身體緊繃,嗓音有些發(fā)澀:“桑落?”
“在?!鄙B淠ツゲ洳涞刈哌^來,伴隨著一些泡沫摩擦的聲音。
鄭嘉琢略微放松了一些,外面的天色已暗,他隱約能從外面照進來的淺淡路燈的光芒中看到桑落的身影,手里捧著什么東西。
“靠……老爸的打火機呢?”
桑落走到他面前蹲下,茶幾上多了一個看不清模樣的東西,并不大,空氣中散發(fā)著水果的香甜氣息。
好不容易才點燃蠟燭,鄭嘉琢從搖曳的燭光中看到桑落挺拔的鼻梁上的那顆小痣,從三歲到現(xiàn)在似乎又長大了一點,不過還是挺可愛的。
“我媽說過生日的話不吃生日蛋糕是不完整的,”桑落似乎沒看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可能是覺得別扭,但聲音還是這么堅定地傳來,“鄭嘉琢,十八歲生日快樂?!?/p>
過了很多年,鄭嘉琢作為遠卓的董事長,在曼都叱咤風(fēng)云好多年,見過各種奢華至極的慶生典禮,價值上億的珍寶被悉數(shù)奉上,也趕不上面前這個點著歪歪扭扭數(shù)字十八的蠟燭的蛋糕和面前十六歲的少年。
“……謝謝。”鄭嘉琢沉默了可能是三十秒,也可能是三秒,再一次開口,“謝謝你桑落。”
這是他十八年以來過得最正式的一個生日。
兩人把這個四寸的慕斯蛋糕分了,桑落切開的時候還不忘說:“沒有芒果?!?/p>
鄭嘉琢笑得彎了眼睛,生動而熱烈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