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虎耀揚博學多才,在整個道上人盡皆知,肥佬黎笑著走過來攬住生番肩頭,叮囑得語重心長。
“你既然搭上我們的船,有權利也要盡義務,懂了嗎?”
雷耀揚轉身看向生番,臉上的笑容亦是一如往常的自信模樣。
“懂了耀揚哥!多謝你!多謝黎伯!”
生番點頭哈腰陪著笑臉連連稱謝,雷耀揚滿意的g了g嘴角。
如果生番能夠按照計劃成功上位坐鎮(zhèn)屯門,那洪興至少十二分之一的地盤都會受他掌控,離剿滅洪興社的目標就更近一步。
不遠處的中銀大廈高聳入云沖破城市天際線,玻璃折s出刺眼光芒,和匯豐銀行明火執(zhí)仗的風水大戰(zhàn)已經過去三年,而這座島上如螻蟻般的稠密人群,九七回歸之后又將何去何從?
此刻,仿佛有旋律在耳邊飄蕩,或許是貝多芬《英雄交響曲》,抑或是莫扎特《安魂曲k262》,雷耀揚晃著腦袋,思維跳躍向未來。
柴灣嘉業(yè)街十八號,明報工業(yè)中心a座十五樓是另一番忙碌景象。
今年明報集團易主,前任老細查良鏞將報社gu份拋售給馬來西亞木材商張曉卿,連月來,又不斷受到《蘋果日報》半路殺出強勢沖擊,整個行業(yè)前景不容樂觀。
但日復一日,這層樓內的每個人就像是上了發(fā)條一樣,有紋有路地處理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辦公區(qū)域內,電話鈴聲、人聲、鍵盤聲交織,時不時有跑新聞回來的同事,一張口就是抱怨外面天氣如何炎熱難捱,幸好報社冷氣夠足。
齊詩允今天難得沒有到處跑,正端坐在辦公桌電腦前仔細校對稿件,指尖不停敲擊著米灰se鍵盤,明報今年剛成立網站,需要在每天凌晨五點時更新,現在各個版面還在優(yōu)化中,齊詩允負責的依舊是本地的新聞板塊。
上周,駱克道屯門揸fit人墜亡案,被警方以仇殺為由草草了結,雖然疑點重重,但也算是對民眾有個交代。
做記者能捱是基本素養(yǎng),跑新聞時耳聽八方一眼關七是必備技能,廢寢忘食更是再正常不過。
一轉眼,齊詩允進入報社工作已經快五年。
薪資低,升職慢已經是行業(yè)公認常態(tài),而《明報》和大多數報社一樣,每周最多只得兩日休息,加班不加薪,還需要隨時待命應對突發(fā)新聞…簡直是資本主義0剝削。
好在在長期高強度工作摧殘下,她已經完全適應。
齊詩允在新聞部扎根,一直沖在前線,做任勞任怨的「高級記者」。
直覺敏銳,文筆毒辣是她一貫風格。
尤其是對于本地惡劣黑社會事件報道,字里行間毫不掩飾對這些害群之馬的憎恨,以致于部分新聞稿都會被采訪主任勒令她反復修改才能通過,主任時常對她耳提面命:大家出來揾食而已,實在犯不上用命來拼。
而母親方佩蘭擔心齊詩允的身t吃不消,且從事記者危險系數極高,一直勸她換工作,可齊詩允卻總是強y的拒絕,這份工作再苦再累她都甘之如飴。
只因十多年前,父親被黑幫用繩索吊si在自家別墅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狀實在太過慘烈,已經成為她腦海中不可磨滅的夢魘。
父親那張因為過度缺氧造成的青紫se臉龐,嘴角的血跡、有些突出的眼球、在別墅yan臺外搖來蕩去、布滿淋漓鮮血的尸身…那地獄般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已經深深篆刻在她心上,就像是一道這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可怖傷疤。
她和阿媽在機緣巧合下逃過一劫,兩人還算平安無事的在深水埗生活了十多年,但復仇的種子早已深埋心底,在齊詩允還未進入報社前,她就已經在偷偷留意港島地下大小社團暗流涌動的形勢變化。
當年殺掉父親的兇手「傻佬泰」,人稱「灣仔皇帝」。
如今仍舊逍遙法外,早年間不僅和總華探長呂樂關系甚密,現在更是坐鎮(zhèn)和合圖龍頭享盡榮華富貴,擁有數萬門生,備受港島各界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