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齊詩允已經(jīng)無暇顧及他,一邊整理采訪手稿,一邊用手指飛速的在鍵盤上敲擊出字,只覺得胃里一陣陣的反酸,從早到晚,也就在剛剛回報社的路上啃了一個面包喝了一瓶水。
一個鐘頭后,新聞稿差不多整理完畢,正在齊詩允仔細校對的同時,不遠處的同事叫了幾聲她的名字。
“!有人找你!”
齊詩允坐在靠背轉(zhuǎn)椅上,滑到那臺離她不遠的座機前,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沾滿泥的雨鞋,她無奈皺眉,神se略不耐煩的拿起了紅se的電話聽筒:
“喂?你好?”
“學…學姐…我是家樂…”
“阿叔!還能不能再快點?。俊?/p>
“小姐,已經(jīng)最快啦,要再快你下次攔火箭坐囖?!?/p>
中年司握著方向盤,不疾不徐機慢條斯理的回答她,現(xiàn)在還在下著雨,他可不想為了一百多元港幣搏命。
齊詩允心中暗罵幾句,又急忙從錢包里0出五張紅底遞給駕駛位的司機。
“阿叔!求求你!我真的很急!”
紅se豐田皇冠fort頓時加足馬力,疾馳在去往青山公路的方向。
最近太忙,與雷耀揚約定好的取車時間已經(jīng)超過幾日,而對方也沒有和她聯(lián)系過,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她甚至都覺得此刻恍惚得不真實。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漫長。
兩旁路燈光影快速掠過,時明時暗,齊詩允用小手電照著手里的地圖,仔細觀察陳家樂被綁架的位置,不自覺的眉頭深鎖。
&機上的信息顯示陳家樂在下午四點左右call了她不下四次,但今天實在太忙,事故現(xiàn)場接收信號太差,她回報社后也完全沒有留意到。
尋呼臺的留言里說,陳家樂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制毒工廠,在那舊廠房外,他看到了雷耀揚。
而在后來打給報社的那通電話里,雷耀揚似笑非笑的輕聲威脅她,如果敢報警,他第一時間就會知曉,而陳家樂也會立刻變成魚食。
紅se出租車停在青山公路汀九段一個路口,司機說什么都不再往里開,齊詩允下車前,交給司機一個電話號碼和錢包里僅剩的兩百港幣,言辭懇切的請求他離開后立刻幫她撥通。
雨勢逐漸變大,齊詩允戴好雨帽,緊握著手電往前走。
一束h白燈光照s著雜草叢生的小路,海美灣的訊號燈塔如同黑夜中矗立的巨型怪獸,咸腥的海風裹挾著雨水吹打在面龐,cha0涌的聲音也變得沉悶可怖。
她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訊號燈塔左側(cè)有座山,最近降雨量很大,下午回報社時,聽聞這里也有些山泥傾瀉的跡象,山頂附近的居民已經(jīng)被通知撤離,但若要上到山頭,這個訊號燈塔是必經(jīng)之路,但今晚,這可能就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齊詩允按照約定沒有報警,她叫的士司機撥打的是民眾安全服務隊cas的電話,編造了山泥傾瀉還有居民尚未撤離的謊言。
民安隊是多元化民防保安部隊,二十四小時待命,主要是在發(fā)生天災時執(zhí)行各種緊急服務,進行救援工作和維持治安。
不出意外的話,半個鐘頭內(nèi)就會有救援人員趕到這里。
齊詩允心中雖然忐忑,只希望那個貪財?shù)闹心臧⑹迥軌虼蟀l(fā)善心幫她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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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底:一百元港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