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跪身相謝:“昔年若不是教郎君救于水火,小的同爹娘老子哪有今日的好光景。如今郎君又與小的如此費心,小的當真無任感激,必當是勤謹忠心的為府上做事?!?/p>
祁北南應(yīng)了聲。
鐵男在京城里住了兩日,便返還了磷州去。
走時,蕭元寶與了他路費,另又賞了十貫錢,兩匹綢布,一套好茶碟。
手頭得了賣宅和小樓的錢,手頭一下子就寬松了起來。
先撥了四百貫與明家,早早的還了置家什的銀錢。
接著又拿出三百貫,在京郊置地。
眼看著開了春兒,再是不整地出來,那且要誤了春時去。
兩廂就去了七百貫的大頭,立時鐵男送上來的一千五百八十貫就去了一半。
余得八百八十貫,另手頭還有百余貫的錢,倒是也還能湊個一千貫出來。
祁北南看著賬目可觀,于是翻看了黃歷,選定了四月初九這么個宜嫁娶的日子。
一頭與家里去了信,一頭早早的在吏部做了申請,婚嫁休沐吏部批三日假,但得提早報,如此才好做安排批下來。
這事往吏部一稟,那就是定在鐵板上的事了,輕易做不得毀,否則便是借故假休,那可是要治罪的。
事情定下,陸續(xù)便擬定請?zhí)?/p>
祁北南來京時間不算長,熟悉的同僚就那么幾個,親眷又都在老家,能來的不多。
一番盤算下來,屆時辦個八桌子已然不差,但為著妥當,還是預先備十個桌子。
“若是能在縣里辦宴,必是熱熱鬧鬧的,能辦個四五十桌?!?/p>
祁北南看著蕭元寶沾墨寫帖,有些歉意的與他說道。
“四五十桌京里如何擺得下,還需去賃宅子置宴,更添麻煩。”
蕭元寶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與祁北南道:“時下就十來桌子的客,咱們新宅子就周展得開,我覺著還多好?!?/p>
一邊上收拾箱子的蔣夫郎也道:“是啊,人少些不麻煩,來的人多人少不要緊,要緊的還是你們倆成親這個事兒。熟好的幾桌子人來吃個宴,也一樣熱鬧舒坦?!?/p>
祁北南聞此,便沒再說。
他點看了這些時月蔣夫郎陪著蕭元寶一同采辦的日用,已經(jīng)裝了二十抬箱子。
梳理妝發(fā)用具裝了兩箱子,譬如是木梳、竹篦,梳妝匣;漱口盂、刷牙子、牙粉、頭油等等物品;
又有床上用物,春夏薄緞鴛鴦蓋被,鴛鴦?wù)?,床簾,幔帳;秋冬厚棉暖褥,兔毛墊子……八鋪八蓋。
這就給裝了六抬箱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