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手背探了探蕭元寶的額頭。
“我沒生病?!?/p>
蕭元寶也不撥開祁北南的手,照舊趴在桌子上。
“那怎的有氣無力?!?/p>
“外頭熱,哥哥屋子背陽,我進來歇歇涼快。哥哥見誰午睡的時候還神采奕奕的。”
祁北南見這哥兒還與自己犟嘴,曉得他是不舍自己要去磷州那般多的日子。
“你想睡便去床上睡,趴桌子上流口水。”
蕭元寶氣鼓鼓道:“待著你去了磷州,我還睡你的床鋪,口水流你床上。”
祁北南笑著在他旁側(cè)坐了下來:“成啊。”
蕭云寶抿著嘴,不做應答。
祁北南拍了拍蕭元寶的后背:“半月很快的,中間不是還有場席面兒么,有事做就更快了。”
“我去這些日子,你也別落下了寫字,半月得寫十篇,我回來可是要驗的?!?/p>
“知道啦?!?/p>
蕭元寶道:“功課的事都說了三回了?!?/p>
這回走,蕭護和蕭元寶兩人將祁北南送去了縣城。
趙家夫婦倆也去送趙光宗。
兩家人花費了八吊銅子合賃了一輛驢車,請了個靠譜的車夫,一路送去磷州。
雖坐牛車能省下一半的錢,可夏月天氣本就熱不說,今年的六月太陽更是毒辣,只怕牛車顛簸過去,中了暑氣壞了身子,到時候當真是得不償失。
早日在磷州落腳,早日安生。
“回去吧,外頭熱,蕭叔操勞著地里,要顧惜著身子?!?/p>
祁北南轉(zhuǎn)又與蕭元寶道:“哥哥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別教人欺負了去。”
“誰會欺負我呀。”
蕭元寶笑著說道。
祁北南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上了驢車。
趙光宗和祁北南兩個大小伙子坐在算不得大的驢車間,又有不少行裝,還怪是有些擠。
不過好在壯驢在官道上跑起來,將竹簾子卷得高高的,也能受些涼風,不至于太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