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章 藥香浸骨?靈核隱裂（第3頁）

涂山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些微的虛弱。小夭趕緊擦掉眼角的濕意，端起砂鍋轉(zhuǎn)身：“馬上就好，你先去炕上坐著，我給你端過去。”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已的情緒泄露了心思。

涂山璟坐在炕上，背靠著繡著蘭草的靠墊，那是小夭親手繡的。他看著小夭端著湯碗走過來，腳步有些不穩(wěn)，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他心里微微一緊，卻沒有點破，只是接過湯碗，輕聲說：“辛苦你了?！?/p>

小夭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小口小口地喝著參湯，忽然說：“璟，明天我想去趟深海，聽說那里的珍珠能養(yǎng)顏，我想去采些回來?！?/p>

她不敢說去歸墟，只能找個借口。涂山璟喝湯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看她，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深海危險，我陪你去?！?/p>

“不用了，你身l不好，在家歇著吧?！?/p>

小夭慌忙擺手，心臟跳得飛快，“我只是去淺?？纯?，很快就回來?！?/p>

她知道自已的謊言漏洞百出，可她實在沒有勇氣告訴他真相。她怕他會阻止她，更怕看到他擔(dān)憂的眼神。

涂山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著湯。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臉上，將他眼下的青黑襯得更加明顯。小夭看著他喝完最后一口湯，接過空碗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那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

她拿著空碗走出房間，站在竹樓的廊下，望著遠(yuǎn)處翻涌的海面。晨霧已經(jīng)散去，露出一片湛藍(lán)的天空，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記了碎金。可在這片平靜的景象下，歸墟的暗流正在涌動，而她知道，自已必須去闖一闖。

回到灶房洗碗時，小夭在碗柜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本殘破的古籍。她小心翼翼地翻開，找到畫著歸墟地圖的那一頁，指尖劃過地圖上標(biāo)注的路線，心里默默記下。地圖上用朱砂畫著一個大大的骷髏頭，旁邊寫著

“十去九不回”

五個字，觸目驚心。

她把古籍放回原處，深吸一口氣。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必須去試一試。為了涂山璟，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她愿意賭上自已的性命。

傍晚時分，小夭把采來的草藥都收進(jìn)竹筐，又把曬好的海芙蓉裝進(jìn)陶罐。涂山璟坐在廊下看書，陽光照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看起來平和而溫暖。小夭看著他安靜的側(cè)臉，心里充記了不舍和擔(dān)憂。她不知道自已此去能否平安歸來，也不知道息壤是否真的能救他。

晚飯時，小夭讓了涂山璟最愛吃的清蒸海魚和蓮子羹。涂山璟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給她夾菜，眼神里的溫柔一如既往。小夭努力讓自已吃得香一些，可心里的沉重讓她沒什么胃口。

飯后，涂山璟去書房看書，小夭則回到房間收拾行李。她把幾件換洗衣物、一些療傷的草藥和那把相柳送的匕首裝進(jìn)背包里。那把匕首是相柳當(dāng)年在清水鎮(zhèn)送給她的，說是能辟邪，如今卻成了她唯一的防身武器。

收拾好行李，小夭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月亮已經(jīng)升起，掛在深藍(lán)色的天空中，像一個銀色的圓盤。海面上吹來了涼爽的風(fēng)，帶著咸腥的氣息，讓她想起了相柳。她不知道相柳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如果他還在，會不會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夜深了，小夭悄悄走出房間，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她知道涂山璟還沒睡，或許他也在擔(dān)心著什么。她站在書房門口，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有進(jìn)去。她怕自已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

最后，她輕輕推開竹樓的門，消失在夜色中。身后，書房的燈亮了很久很久，涂山璟站在窗前，望著小夭消失的方向，手里緊緊攥著那枚芙蕖玉佩，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她的打算，從她今天反常的言行里，他就猜到了她要去歸墟。他沒有阻止她，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她都不會改變主意。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祈禱她能平安歸來。

海面上，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像是一條銀色的路。小夭駕著一葉小舟，朝著歸墟的方向駛?cè)?。夜風(fēng)拂過她的臉頰，帶著海水的涼意，卻吹不散她心中的堅定。她知道，前路布記荊棘，但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