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家上,屋里忙亂糟糟的。
張氏正在給趙光宗收拾衣物,吃食;趙里正在外頭與長工套牛板車。
嶺縣此次縣試在二月初二一日考,趙光宗準備提前兩日去他縣城里的祖父家暫住,到時候前去考試也近許多。
“你可來了,我當是你不過來了呢?!?/p>
趙光宗收拾著筆墨,將祁北南給他的手札一本本小心的放進了書箱里頭,見著來人,頓時心里頭踏實了不少。
“說來送你便一定來的?!?/p>
祁北南道:“收拾的如何了?”
“去縣城也不遠,且還住在祖父家里頭,沒甚么太多需得準備的。只是我初次下場,爹娘不放心,瞧這陣仗,倒是教我心頭都急張拘諸起來了。”
趙光宗心里怪是沒底的,雖然過去的一年上他覺得大有提升,學(xué)進了不少東西,可畢竟頭回下場,心頭還是七上八下的。
要祁北南沒過來,待會兒出門拐也得拐去蕭家一趟。
不知覺間,他心中已然在讀書一事上把祁北南當做了老師。
祁北南拍了拍他的肩,其實他何嘗不是把趙光宗當做了自己的學(xué)生。
他昔年也有不少門生,然則這些學(xué)生走至他的門下,多也已是舉人,像是趙光宗這般連童生都不是的,還是頭一個。
從始教起的,總教人更有些別樣的感情。
“無需給自己負擔,且不說你已學(xué)得不差,就當此次是一回嘗試,不計結(jié)果,重在其間。”
趙光宗點點頭:“是矣,科考不易,若人人一回便中,那縣學(xué)想必早已是人滿為患了。我若不中,也不丟人。”
祁北南笑道:“你如此想,那就再好不過了?!?/p>
“趙三哥哥,春上天氣寒冷,你寫字定然手指僵冷?!?/p>
蕭元寶將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這個手爐子是小寶和哥哥選的,你帶上,手冷了便暖乎一下,寫字定然更漂亮。”
趙光宗見著蕭元寶捧給他的小爐子,笑著接了下來:
“光是瞧著小爐子我這心里頭便已暖和起來了,字定能寫好?!?/p>
趙光宗二月縣試,四月府試。
縣試五場,府試三場,縣試罷了,得了結(jié)果,便可前去州府上參加府試。
兩個月間,安排緊鑼密鼓。
縣試不過小試牛刀,蒙填詩詞,鼓舞為主,但凡是下了些功夫讀書的,不會有甚么太大的問題。
趙光宗自不在話下。
考核人的還是府試上的三場,涉及策論,這才是斷出讀書人功底的測試。
四月上,春顏正好。
趙光宗持著筆,看著錄在紙上的考題,激動的面容潮紅。
府試第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