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天氣暖和,要是教菜都死了,怕是一季沒得吃咯。不過想來也不礙事,左右是富裕人家,大不了買菜吃嘛。”
蕭元寶聽著田坎下的旱地里傳來陰陽怪氣的嘀咕聲,他偏過腦袋瞅了一眼。
“徐伯伯家要賣菜了嗎?”
地里的徐老漢揚起頭:“我甚么時候說要賣菜了?!?/p>
“既是不做賣菜的營生,那管旁人買不買菜吃,左右是又照顧不了你的生意?!?/p>
蕭元寶斜祁眼睛:“清閑的咧?!?/p>
“嘿!你這哥兒,蕭家當(dāng)真是個個都兇得很吶!”
蕭元寶道:“兇的還沒來咧。我這要是就兇了,那我爹要是來了徐伯伯還敢張口呀?!?/p>
徐老漢辯不過蕭元寶,便只能道:“你嘴巴這般厲害,往后看誰家敢要你!”
“徐伯伯果然是清閑咧,還操心村鄰的婚事。”
蕭元寶沒客氣道:“徐伯伯還是操心自家的哥兒去吧。”
他自家里還有個哥兒二十的年紀上了,一直還沒說上人家,媒人都去求了幾回了,也沒個結(jié)果。
養(yǎng)在家里頭一年高過一年的婚稅,真是愁死個人。
這朝倒是叫個小娃子拿著說了。
他使了個怪眼,說不過蕭元寶,便假裝瞧不見人,狠狠的將地里的雜草鋤了去,不再與蕭元寶搭腔。
田懇道:“上回徐老漢便生事,他還怨著俺挑走了原本他挑的糞,哥兒別跟他一般見識?!?/p>
“我聽哥哥說他生事了,瞧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他還記恨著咱家呢?!?/p>
蕭元寶道:“一個村子恁多人戶,圣人來都做不得教人人都歡喜。他不與咱客氣,我干甚與他好臉,時日長了,他還以為咱家好欺負?!?/p>
他笑著與田懇道:“咱把地種好,讓果菜長得又壯又多,氣死他們?nèi)??!?/p>
田懇也笑起來:“噯!這事兒好!”
過了兩日,方二姐兒帶了張?zhí)觼砹思依镱^。
說是這開了春,天氣也暖和了,花草長起來,果菜也比冬日里頭多,明家二公子邀蕭元寶到家里頭去做客。
還單就只邀了他去。
“你與他若是說談得來,去耍一趟便是?!?/p>
蕭元寶拿著帖子去問祁北南的意思,得他如此告知:“也并非頭一回前去?!?/p>
他心里是有些想前去的,見祁北南不反對,便道:“左右邀我的日子是哥哥去城里考試的那兩日,我去了,還能上哥哥住的客棧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