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訕訕退開了些,蕭護心情不錯的走了出來,與她道:“夜里備些好菜?!?/p>
她連忙跟在蕭護身側(cè)往外走,湊的近了,嗅著蕭護身上一股子獸禽的生騷夾著血腥氣味,眉頭緊了下,又遠了些。
“真是親戚吶?”
“不是親戚,是舊交?!?/p>
“我怎沒聽你提過還有一門讀書人舊交?!?/p>
蕭護倒也沒瞞,直言:“北南的娘在家時與小寶她娘是手帕交,后成家,蕭祁兩家一直有些來往?!?/p>
秦氏聽了這層關(guān)聯(lián),心里頓有些不痛快,不過暗暗懸著的石頭卻落了地。
她乍聽說祁北南死了老子娘,又是蕭家的親舊,就怕是來投奔。
如今聽聞連親戚都不是,不過是前頭那個交情好的人家而已,這親疏上,祁小子要投奔也不會選蕭家來投奔。
想到這層上,她自松了口大氣。
“那年關(guān)上了還往咱家來,可是什嚒要緊事,莫非來借銀子使的?”
秦氏又試探著問了她另擔(dān)心的一事兒。
見蕭護不吭聲,她臉色變了一變,覺著自己說中了,登時便不樂意了。
眼瞅著年關(guān)上,花用錢的地方多不說,她前幾日才與娘家說正月里要給她們送豬肉和米面,若是這朝借了錢出去,哪里還有閑錢置辦那些東西。
于是她道:“你上山刀尖兒上舔血掙點兒,咱家也不寬裕,什嚒故舊平素里也不見走動著,一上門來就……”
蕭護頓住腳,忽的看了秦氏一眼,秦氏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蕭護心頭微有些異樣,倒是也沒動怒,只聽他淡淡道了一句:“北南不是來借錢的。”
“不是……”秦氏道:“那他是來做甚的?真就給你送他爹娘生前讓送的東西,送的是啥嘛?”
蕭護沒應(yīng)答,只道:“先弄飯食吧,晚些時候我自告訴你?!?/p>
秦氏張了張嘴,本來想再追問,可見蕭護說一不二的神色,便止了話。
他不是那說笑的性子,既說了不是,那便不是。
“得,夜里要吃好的我便做肉,今兒才從城里買的五花。”
蕭護點了下頭,他從山里背了個背簍回來,里頭是這些日子的收獲。
冬月里獵捕沒甚禁忌,什嚒都能獵,只是林子里活動的野物不如旁的時節(jié)多。
這回他帶回來的只有一只野雞,兩只野兔和三對鵪鶉,大貨一樣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