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桌上不是說的好好的,這朝怎又說這些。”
“你事先也未與我商量一聲,先兒在桌上當(dāng)著孩子和祁小子的面我與你留著面兒,才沒說這些不好聽的來。”
蕭護自覺這事兒是突然了些,秦氏難以接受也情有可原。
可蕭護心里已經(jīng)認了庇護祁北南這件事,便不會輕易的改變。
他放下手頭的弓箭,出言寬慰秦氏:“未有與你事先商量,是我也才知祁家變故。”
&ot;不過你安心,既你帶著朝哥兒過來與我過日子,我便不會虧待了他,將來定許他足夠的嫁妝。這件事不會因北南到了家里而改變?!?/p>
秦氏心中冷笑,空口無憑的話說出來倒是容易,多少年后才能踐行的承諾誰說的準,可讓那小子留下卻是眼前就實打?qū)嵉穆闊?,心頭哪里依。
當(dāng)初她才嫁過來,瞧著冷峻的蕭護,雖是話少悶了些,可銀錢上對她卻大方,甚么事都有求必應(yīng)。
他也不央著她生兒子,待哥兒一樣的好。
她心里暗自歡喜,覺得這朝可算嫁了個靠譜的男人,對蕭護也起了那么些愛慕的心思,初始也是實心誠意的待蕭元寶好,細細的操持著這個家。
可日子一處,她發(fā)覺這人心里始終都還惦記著前頭那個,對她哪里有甚么真感情。
她心里妒過嫉過,暗自較真兒要進他蕭護心里頭去,卻發(fā)覺無用,終是灰了心。
于是連帶著瞧蕭元寶也不順眼了去。
她現(xiàn)在也不圖他的心了,只要他拿銀子出來,她和朝哥兒娘倆日子好過就成。
時下倒是好,來個祁北南,銀子寬敞的日子都沒了。
沒心又沒錢的,這冤枉買賣,如何使得!
先時好日子未得人打破,她還能裝得賢惠,時下動了最根本的利益,哪里還那么穩(wěn)得住。
“你是大能耐,原本心一橫就能松快些的日子,非要為著甚么情誼叫日子過得更辛勞?!?/p>
秦氏眼見蕭護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勸不聽,轉(zhuǎn)朝著窗子嚷得大聲。
“女婿住岳家叫甚么,那叫吃軟飯!但凡有點子本事的男子,誰這般吶!”
蕭護見秦氏扯亮了嗓子,眉頭一緊,這叫祁北南聽了去豈不是讓人寒心。
他道:“北南是家里頭變故,若是有的選,也不會這般?!?/p>
秦氏見蕭護如此,不由得又想起先前那個死男人來。
對親戚大方擺闊綽,卻是害得自屋子里的人吃不飽穿不暖的,心里的氣一下子便上來了,一時沒嘍住,道:“你待他那般親,知道的是女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頭的親兒子咧!”
蕭護先前心有愧而由著她說鬧,還不曾有動怒的意思,乍的聽了這話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
他聲音低沉,中氣十足,獵戶的兇煞氣一下子便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