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金滿倉,也沒閑著,抽出匕首,對著一個試圖逃跑的護衛(wèi)后腰,狠狠刺了下去。
刀刃入肉的悶響,混雜著驚恐的尖叫與短促的哀嚎,在密閉的德馨堂里回蕩,卻很快被風雪掩蓋。
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德馨堂里便沒了活口。
金滿倉看著滿地的尸體,還有角落里那兩個抱著布偶熊、胸口滲血的孩童,沒有絲毫憐憫,反而覺得一陣輕松……
這些人,都是溫羽凡的“罪證”,只要他們死了,溫羽凡就永遠洗不清這滅門的污名。
如今,通緝令已發(fā),九科那群人就算查到天荒地老,也找不到半點能證明溫羽凡清白的證據(jù)。
更何況,這背后站著葉家,站著武安部,就算他們真的查到了什么,又能如何?
不過是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罷了。
金滿倉端起龍井,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些許的苦澀,卻讓他渾身舒坦。
他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飄落的雪花上,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用不了多久,葉家許諾的九科科長之位,就會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手里。
到那時,他不僅報了小舅子的仇,還能執(zhí)掌九科,成為京城武道圈的大人物,想想都覺得意氣風發(fā)。
至于溫羽凡?
那個被全城通緝、雙目失明、修為盡廢的可憐蟲,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滿倉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場博弈,他贏定了。
三天后的清晨,九科辦公區(qū)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金滿倉擠在人群最前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鱷魚皮公文包的紋路,眼底藏著按捺不住的期待。
他新植的黑發(fā)用發(fā)膠梳得一絲不茍,西裝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腕表,表盤碎鉆在日光燈下閃著細碎的光——這是他特意為“科長就任”準備的行頭,連就職發(fā)言的措辭都在心里演練了不下十遍。
公告欄上,蓋著朱雀局紅章的任命書墨跡未干,白紙黑字的內(nèi)容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進金滿倉的眼睛里:“任命戴云華為特勤九科科長,主持日常工作;任命金滿倉為九科副科長,協(xié)助科長處理事務……”
“副科長?”金滿倉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呢喃,周圍同事的議論聲瞬間變得模糊。
他看著“戴云華”三個字,只覺得那筆畫像扭曲的毒蛇,爬得他渾身發(fā)麻。
明明葉文濤承諾過,只要溫羽凡下臺,科長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現(xiàn)在卻成了“協(xié)助科長”的副手?
他背叛溫羽凡,出賣九科行動機密,甚至親眼看著陳府滿門被屠卻幫著掩蓋真相,最后只換來一個副科長?
人群漸漸散去,有人拍著戴云華的肩膀道賀。
戴云華只是淡淡點頭,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金滿倉,那眼神里沒有勝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種復雜的審視。
看得金滿倉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