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輕點打,我要一根整的!”
蕭元寶瞧見那冰棱子像是把長長的寶劍似的,
又還晶瑩剔透,
跟在祁北南屁股后頭,
央他與自己絞根整的把玩。
掃帚掃下來的砸在水渠里頭摔個稀巴爛,
祁北南只好尋了只高凳兒來墊腳,
與蕭元寶掰了根整的下來。
“怪是凍手的,
不怕生凍瘡了?”
蕭元寶舉著半只胳膊長,
兩根拇指粗的冰棱子,
眼睛發(fā)亮。
在院兒里舞了一通,手教冰棱子凍得僵紅,
這才跑進了灶屋里去。
卻也不教冰棱子沒了可耍的,轉(zhuǎn)又將它伸進火盆兒里看它融化。
祁北南不由得笑,
偶時像個小大人似的,這般時候又可見孩子氣來。
灶屋里燃著火,
冬月初上蕭護帶著田懇上山,
撿了不少柴火回家。
蕭護對山里熟得不能再熟,領(lǐng)著田懇去尋常農(nóng)戶不曉得的地兒打柴,
柴火多不說,又干又耐燒。
他們家這個冬柴火足,終日里沒斷過火啊炭的,后院子上還扎著山高的柴堆。
蕭元寶教田懇給蔣灶郎送了四大捆柴去,他一個人過著,難免忙不過來,攢不得許多的柴火來過冬。
聽二姐兒說城里的炭吶,柴吶,都漲了價。
可大伙兒還是哄搶著買回家里頭屯著,只怕終日的雪下來,還得冷許久。
蕭云寶烤了會兒火,上灶臺前將大鐵鍋里頭烤著的干菜翻了翻。
鍋里頭溫度并不燙手,新烤上的菘菜教暖烘烘的氣溫烤軟了許多,待著再烤上日就能收進罐子里頭藏起來,可保存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