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倒是覺著初二一早上再去也無妨,只要提前喊上車馬,
考試下午才進行第一場,全然是來得及的。
不過家里對他下場的事情很是上心,雖是開了春,
可天氣還凍得很。
官道盡數(shù)踐踏著稀泥,
怕在路上耽擱不說,
凍著上考場,
狀態(tài)也不佳。
祁北南也只有依他們的意思。
清早上,
蕭元寶便東一趟西一趟的給收拾東西。
祁北南將筆墨裝進書箱里頭,
一扭頭,
瞅著桌子上已然捆起了個碩大的包袱。
“我這是去縣城里頭考試,
不是上京趕考,怎裝了這般多!”
蕭元寶也累的揩了揩額頭,
見祁北南嫌多,盤算與他聽:“這去城里要住三個晚上,
四天日子。雖是二月上的天氣還冷著,可也不能這么多天都不換上一身衣裳啊。讀書人,
得愛潔凈?!?/p>
“再來,
刷牙子、牙粉、帕子,這些盥洗用具得帶上吧,
在家里每日晨起晚間都要用的,未必去考試就不用了?”
祁北南點頭:“說得在理。只是洗澡洗臉的帕子旅店上有,就用不著再帶了?!?/p>
“旅店里雖是有,可你曉得教多少人用過的。且伙計雜役的有沒有洗干凈在拿給新的客人用,自帶上一張,又不壞事兒。”
蕭元寶道:“除卻這些必不可少的,我另給哥哥裝了四根好燭,若你晚間還溫書,便點一根。不起煙,沒怪味,還明亮。”
祁北南從包袱里摸出個長匣子,里頭赫然躺著四支紅燭。
“哪里來的?”
燭的價比油燈貴得多,尋常人家照明燃的都是油燈,不舍得買燭來用。
蕭家用的都是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