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兵沖鋒,他不行。
但守住燕軍的根基,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高熾,北平是我們的根?!?/p>
朱棣的語氣重了幾分:“根在,樹就死不了。”
“前方的仗,無論打成什么樣,只要北平還在我們手里,我們就永遠(yuǎn)有翻盤的本錢。”
“這個擔(dān)子,比你兩個弟弟的都重,明白嗎?”
朱高熾肥胖的身軀微微一震,他看著父親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他重重地點頭,聲音嘶?。骸皟撼?,在北平,恭候父王凱旋!”
“好?!?/p>
朱棣松開手,再沒有多余的話,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朱高熾掙扎著站起來,追到門口。
只看到父親那雄壯的背影匯入王府之外。
城外,數(shù)萬燕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鐵甲森森,刀槍如林。
……
而此刻,江澈已經(jīng)來到了東昌府城門口。
江澈勒住馬韁,座下戰(zhàn)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鼻孔里噴出粗重的白氣。
他身上的血跡半干,混著塵土,凝結(jié)成暗紅色的硬塊。
城門樓上的守衛(wèi)瞬間繃緊了身體,弓上弦,刀出鞘。
“城下何人!”
一名守城隊率從垛口探出半個身子。
江澈沒有抬頭看他,只是用盡全力挺直了有些搖晃的脊背。
他身后那十幾個暗衛(wèi),個個帶傷,沉默如鐵。
“京城密使!”
“有圣上密詔!速開城門!”
圣上密詔?
他們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驚疑不定。
燕王朱棣在北平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這節(jié)骨眼上,從北方來的、渾身是血的京城密使……
這事兒怎么看怎么透著詭異。
帶頭的隊率用力吞了口唾沫,喉結(jié)上下滾動。
他不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