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端坐馬上,抬頭與他對視,臉上沒有絲毫畏懼。
反而眉頭微微皺起,流露出一絲不耐。
“你就是此地守將盛庸?”
江澈的語氣很沖,帶著一種天然的上層的壓迫感。
“圣上密詔在此,事關軍國社稷,本官奉命星夜兼程,一路血戰(zhàn)至此,你就是這么迎接朝廷信使的?”
他揚了揚手中的馬鞭,直指周圍墻頭上的弓箭手,厲聲質(zhì)問。
“盛庸!你想造反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投靠了朱棣那個叛王!”
城墻上,原本拉滿的弓弦,似乎都因此微微一顫。
盛庸瞳孔驟縮。
他設想過對方跪地求饒,想過對方色厲內(nèi)荏,甚至想過對方暴起發(fā)難。
唯獨沒想過,對方會反客為主,用一頂“謀逆”的大帽子,直接扣在他頭上!
盛庸白凈的面皮漲起一層薄紅,那是被當眾冒犯的怒意。
“一派胡言!”
“本將奉皇命鎮(zhèn)守東昌,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你既說是京城密使,可有憑證?圣旨密詔何在?速速呈上來,否則休怪我將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江澈的回應,卻是輕飄飄的一聲嗤笑。
他慢條斯理地從胸口掏出一個黃銅管,銅管兩端用猩紅的火漆蠟丸封得死死的。
“呵,圣旨?”
“盛將軍,看來你在東昌待久了,連京城的規(guī)矩都忘了。”
“此乃陛下八百里加急的密詔,非見你本人,確認周邊環(huán)境絕無泄密之虞,不得開啟?!?/p>
他話鋒一轉,變得凌厲起來。
“怎么?盛將軍是想現(xiàn)在就讓本官,在這四面透風的甕城里,當著你百十號弓箭手的面,拆開給你看?”
“若因此泄露了軍國機密,導致天傾之禍,這個責任,你盛庸擔得起嗎?!”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盛庸的心頭。
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