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郊區(qū)墓園。
松柏蒼翠,空氣清冷。
我抱著一束潔白的馬蹄蓮,獨自一人走到一座樸素的墓碑前。
墓碑上照片里的老人,是我的祖父。笑容慈祥溫和。
我將花束輕輕放在墓碑前,用指尖仔細拂去照片上細微的浮塵。
「爺爺,我來看您了?!刮业吐曊f,聲音在寂靜的墓園里顯得很輕,
「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離了。該拿回來的,都拿回來了。不該他拿走的,他也吐出來了。」
傅承舟挪用公款的案子證據(jù)確鑿,數(shù)額巨大,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牢獄之災(zāi)。
傅家為了保住集團根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元氣大傷,傅承舟那一支被徹底邊緣化。
離婚協(xié)議早已生效,傅承舟凈身出戶,蘇氏與傅氏在業(yè)務(wù)上也徹底切割干凈。
「城西的項目啟動了,很順利。」我繼續(xù)說著,像是在匯報工作,「蘇氏現(xiàn)在很好,比您走的時候更好。您放心?!?/p>
山風(fēng)吹過,像是老人欣慰的嘆息。
我在墓碑前靜靜地站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是趙哲。
「蘇總,傅承舟的判決下來了。七年?!?/p>
七年。人生最好的年華,將在鐵窗后度過。
我握著手機,指尖冰涼,心頭卻是一片空茫,沒有預(yù)想中的快意恩仇,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
「知道了。」我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