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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遲站在原地,手里攥著那封告別信和流產(chǎn)報告,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
信紙上,那一行行清麗的字帶著刀鋒,割裂了他的呼吸。
“沈硯遲我們再也不見。”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p>
他一遍一遍讀著,指尖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我居然說不要喜歡他了。
沈硯遲眼底驟然泛紅,他幾乎不敢相信。
他低頭,目光觸及到那份冰冷的流產(chǎn)報告單,心口像被狠狠地抽了一鞭。
妊娠6周,先兆流產(chǎn),刮宮完成。
醫(yī)生簽字的日期清晰地印在上面,和我給他打電話的時間線竟完美重合。
沈硯遲僵在原地,呼吸停滯。
那天,我連續(xù)打了十九個電話給他。
而他正想著陪沈菲菲去迪士尼。
想到那天,他明明還笑著應(yīng)付沈菲菲的撒嬌,在她強行給他戴上卡通發(fā)箍的時候,手機一次又一次響起。
他看了來電顯示,卻煩躁地按了靜音。
當時他想:溫文熙總是這樣,動不動就鬧脾氣,他明天公開婚姻給她一個交代不就好了?
可是,現(xiàn)在
沈硯遲攥緊報告單,喉嚨發(fā)緊得說不出話。
“難道,是因為那一巴掌害她摔了,她才流產(chǎn)的?”
這個可怕的想法一冒出來,沈硯遲全身血液像是倒流,連腳都發(fā)涼。
那天在公司,他滿腔怒火,看著我和沈菲菲對峙,不假思索就揮了手。
我摔倒在地,冷冷看著他,那眼神是那樣的復(fù)雜。
那一刻,沈硯遲甚至還在憤怒,覺得我不該這樣。
可現(xiàn)在,他的憤怒像潮水一樣褪去,只剩下難以言喻的悔意和驚恐。
沈硯遲坐在沙發(fā)上,腦海一片混亂。
他一直以為,我愛他、寵他、會永遠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