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梁關外
老者圍坐在火堆旁,取過一支舊木棍,叉起剛分割的新鮮獸肉,來回反復烘烤,獸肉微微色變,伴隨著陣陣滋滋聲響,頓時飄散出一股濃濃肉香。
老者盯著烤肉,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們一行,的確是從鳴梁關逃來的?!?/p>
洛商急切問道:“那里的戰(zhàn)況如何?”
老者嘆了口氣,神情無比沮喪:“哎,雖說鳴梁關隘,以險峻著稱,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美名,但今時不同往日,北魏帝君親率十國聯軍,日夜輪番進攻,誓要拿下鳴梁。
鳴梁關隘阻敵入侵,已過去月余,關隘城池殘損,兵器老舊殘缺,守城將士死傷殆盡,余者多是老弱傷殘,而藩王援軍久望不至,關隘糧食短缺,戰(zhàn)士斬馬獵獸為食,只怕是危在旦夕之間?!?/p>
“形勢如此危難,你們是如何逃走的?”
“我等皆是老弱婦孺,不過關內尋常百姓,守城大將一時垂憐,恐關隘難以久守,只怕敵寇破關屠殺,特命我等外出逃命,我們九死一生,方才逃至此處,不想又遇兇獸”
“鳴梁之危,以致如此!”
洛商猛然起身,未及多言,縱身躍起的同時,無鋒仙劍乘風,扶搖而上,洛商腳尖輕點,直奔鳴梁關方向而去,流民見勢,再三跪地磕頭謝恩。
鳴梁關傲視天下,乃世間
鳴梁關外
步卒方陣前方,是威武的輕、重騎兵軍團,輕騎兵身著軟甲,手握沖陣馬刀,臉上陰險戲謔,不時伸舌舔著彎刀,重騎兵身著鎧甲,頭戴鐵甲鋼帽,手握沖陣長槍,連胯下的戰(zhàn)馬,亦是全身披著重鎧,絲毫不見任何破綻。
十色方陣之中,隨處可見的十色旌旗,在風中肆虐飄揚,高約數丈的攻城戰(zhàn)車,嶄新明亮,由數十人配合操縱,蓄勢待發(fā),只等一聲令下。
十色方陣之中,另有無數戰(zhàn)獸,或兇猛殘酷的惡虎,或高聳如巨人的靈猿,或成群的天狗,各自身上栓著鐵索,張牙舞爪,嘴角不住的流著獸涎。
全軍的最前方,方陣的正中央,立著一桿大纛帝旗,長五尺,寬三尺,四周塑有牙邊,上繡北魏圖騰圖案,兩側懸有彩帶,可以號令全軍。
大纛之下,立著一頭兇猛健壯的白虎,白虎全身披著鎏金戰(zhàn)甲,張牙舞爪,不時發(fā)出陣陣低吼,白虎的背上,馱著一中年男子,方頭大額,不怒自威。
中年男子身披金色鎧甲,頭戴黃金貴冠,腰系紫宸寶石腰帶,腳穿黃金追風長靴,腰懸黃金貴胄長劍,正端坐白虎闊背,注視著身前的鳴梁雄關。
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此次十國聯軍主帥,北魏如今的掌權人——北魏帝君。
他的左右身側,一字長龍排列的,是十國聯軍的戰(zhàn)將,那些戰(zhàn)將多是兇神惡煞,身披各色盔甲,胯下或戰(zhàn)馬或騎獸,手中所握兵刃,亦是不盡相同。
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塊開闊的平地,砂石突兀,被陣風磨平了棱角,平地盡頭,正是聞名天下的鳴梁關。
“帝君,末將求請出陣挑戰(zhàn)?!?/p>
大陣側方出來一將,年紀輕輕,儀表堂堂,手提一根狼牙長棒,胯下一匹兇橫惡狼,口中獸涎橫流,正不時發(fā)出低吼,卻被帝君白虎一瞥,立時雙耳耷拉。
“鳴梁關久攻不下,沙丘國守將拒不出戰(zhàn),本帝君甚為頭疼,你有何良策,能助本帝君拿下鳴梁關?”
那戰(zhàn)將邪眸一笑,淡淡的說道:“帝君暫且稍安,待末將前去挑戰(zhàn),末將自有辦法,能讓鳴梁守將出關大戰(zhàn)?!?/p>
“好,只要你能喚出鳴梁守將,不論是輸是贏,都是大功一件,本帝君自會重重封賞?!?/p>
“多謝帝君,末將的坐騎,乃兇殘無畏的戰(zhàn)狼,末將與守將大戰(zhàn),會趁機縱放戰(zhàn)狼,令其沖擊鳴梁關衛(wèi),帝君屆時號令,命前方鐵甲騎兵沖殺,必能有所成就。”
北魏帝君陡然大喜,揮令說道:“若能有所成就,王侯將相不在話下?!?/p>
戰(zhàn)機瞬息萬變,但那大將仿佛成竹在胸,他瞬間大喜過望,立時驅動胯下戰(zhàn)狼,孤身一人一騎一棒,緩緩的朝著鳴梁關下走去。
待到既定位置,戰(zhàn)將單腿盤坐在戰(zhàn)狼背上,一副悠閑自得模樣。忽然以手挑起狼牙長棒,指著鳴梁關上大喊道:“鳴梁關的守將,汝可有膽識,敢與你爺爺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