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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負(fù)值與西行再啟

凌霄寶殿的銅鶴香爐里，最后一縷香灰在第七個寒潮日徹底熄滅。玉帝攥著功德簿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簿冊上

“天庭總功德：-17893”

的赤字紅得刺眼，像道淌血的傷口。

“又?jǐn)嗉Z了！”

太白金星抱著空米缸沖進殿，官服補丁摞著補丁，袖口磨出的毛邊沾著幾粒米糠，“御膳房的蟠桃核都腌成咸菜了，再不想辦法，下月就得改喝西北風(fēng)！”

階下眾仙餓得直打晃。托塔天王的寶塔蒙著層灰，塔尖墜著的金鈴早就當(dāng)?shù)魮Q了粗糧；月老的紅線磨成了棉絮，正用撿來的尼龍繩湊合；就連一向威風(fēng)的雷公，打雷時都得省著用雷劈，生怕耗電過多被斷供。

千里眼舉著塊模糊的水鏡，鏡中凡人對著手機屏幕磕頭的畫面晃得人眼暈：“陛下，‘積德寶’app

又推出新功能了，說掃馬桶能積功德，現(xiàn)在凡間連燒紙都用電子蠟燭了……”

“胡鬧！”

玉帝將玉如意狠狠砸在案上，如意柄應(yīng)聲斷裂，露出里面朽壞的木芯，“功德是能這么算的？當(dāng)年取經(jīng)團隊九死一生換來的信仰l系，怎么就成了這副模樣！”

話音未落，靈山的傳訊佛光跌跌撞撞闖進來，在半空碎成星屑。如來佛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虛弱：“玉帝，靈山功德池已干涸，十八羅漢餓得啃蒲團，地藏王菩薩的地府都快斷了輪回油……”

雷音寺內(nèi)，觀音菩薩望著供桌上發(fā)霉的青稞面，玉凈瓶里的甘露只剩下底，柳枝葉片蜷成了枯卷。功德簿上

“佛教總功德：-23561”

的數(shù)字刺得人眼疼，連燃燈古佛的琉璃盞都當(dāng)?shù)魮Q了續(xù)命的草藥。

“必須重啟西行?！?/p>

如來佛祖捻著最后一顆沒開裂的佛珠，聲音嘶啞，“但不是去取經(jīng)，是去取‘活的信仰’。”

三日后的跨l系聯(lián)席會議上，唐僧捧著《大唐西域記》的手止不住發(fā)抖。泛黃的書頁間夾著片干枯的菩提葉，那是他當(dāng)年取經(jīng)時留存的唯一念想。

“玄奘法師?！?/p>

觀音菩薩的白衣洗得發(fā)灰，珍珠耳墜換成了陶土珠子，“天庭與靈山的功德已跌破臨界值，再不想辦法，三界信仰l系就要崩塌?！?/p>

她推來一疊卷宗，封皮寫著

“極致信仰情感種子收集計劃”。

卷宗里的畫像讓孫悟空倒吸冷氣：穿藏袍的老阿媽對著轉(zhuǎn)經(jīng)筒落淚，破廟僧人用l溫焐化雪水抄經(jīng)，非遺傳承人在火場搶救神像……

每張畫下方都標(biāo)著

“潛在信仰濃度：90+”。

“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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