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子只是一眼,便望出了穆千羽的深意,他悠悠說道:“陛下想一覽真顏,無可厚非,只是我有言在先,數(shù)日過罷,陛下自會知曉,又何必急在一時呢?!?/p>
穆千羽垂頭喪氣,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等上數(shù)日,不過仙長適才有言,欲踏平流沙仙宗,可有十足的把握?”
斗篷男子搖了搖頭,斷然說道:“未有!”
“容我派出精甲重兵襄助,與仙長一齊攻打流沙仙宗如何?”
“不必,流沙仙宗修士眾多,陛下的精甲重兵實難發(fā)揮,再者十國陳兵縱掠,陛下還是將重兵遣往邊境,驅(qū)除外寇為好。”
“精甲重兵雖無大用,卻是可以搖旗吶喊,以壯仙長之聲威?!?/p>
“有我一人,足矣!”
“我雖未見仙長容貌,卻從仙長的語氣中,得知仙長年紀(jì)尚輕,非我小覷仙長,實在是那流沙仙宗的宗主,乃老謀深算的狐貍,我只是擔(dān)心仙長著了他道。”
“如今流沙仙宗之主,可還是齊浩?”
“正是,仙長可是與他結(jié)有深仇?”
“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我踏平流沙,正為此人!”
“沙丘國中,原有四大仙宗,那年四宗會武,齊浩假借神脈之機,挑起多方事端,趁機網(wǎng)羅四宗合一,合一的仙宗仍取名流沙,齊浩也如愿的成了首位大宗主。
流沙仙宗愈發(fā)聲勢浩大,齊浩也是日益囂張,自此,他不遵帝君之令,不聽朝廷調(diào)遣,甚至不斷欺壓百姓,早已成為了沙丘國一害。”
“恰好,我替陛下根除一害!”
“仙長修仙之人,難道對我適才所說的神脈,沒有一點點的好奇嗎?”
“仙道渺渺,神脈惶惶,大千世界,分類繁雜,有何好奇”
穆千羽心中一凜,眼神悠遠迷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一時說不上來,她努力壓抑心中激動,努力噙住眼眶熱淚,努力控制周身的顫抖。
穆千羽握緊雙拳,故作鎮(zhèn)定道:“仙長既不愿享國,又無需重兵襄助,那沙丘國的虛職,總不能再辭了罷?!?/p>
斗篷男子推了推面罩,笑道:“不知陛下,欲封我何官職?”
“國師爵同大將軍,受沙丘國萬人膜拜,卻無實際職務(wù),仙長有此爵位傍身,行走在沙丘國內(nèi),也可省去不少麻煩?!?/p>
斗篷男子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若再辭,倒顯得不近人情了?!?/p>
穆千羽背對斗篷男子,喜道:“多謝仙長成全?!?/p>
二人短暫的沉默,讓原本空曠的大殿,更顯肅穆和寂靜,片刻之后,斗篷男子向著殿門移步,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動身了?!?/p>
穆千羽身形未動,而是緩緩說道:“此去一路兇險,還請仙長保重?!?/p>
斗篷男子理了理斗篷,伸手輕輕揮動,那厚重的高闊殿門,隨即自動左右開展,斗篷男子雙手沒入斗篷,正大步的朝廣場而去。
待斗篷男子離開大殿,離開大殿廣場,穆千羽這才拭去淚水,奔向大殿門口,朝著斗篷男子遠走的方向,舉目深情遠眺。
她憑欄細語呢喃:“二哥,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