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嗓子干得仿佛要裂開,我努力想睜開眼睛,但眼皮重得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只能半睜半閉地看著前方。
接著,我感到一種奇妙的感覺,有什么輕輕地觸碰到了我的唇上,涼涼的,濕濕的。
然后,我感覺到有水流入我的嘴里,我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魚兒,在深淵中貪婪地汲取著……
當我終于完全清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窗外已是一片明亮。
我緩緩坐起身,轉頭一看,霍景言正蜷縮在我身旁,睡得并不安穩(wěn)。
“霍景言?”我的聲音因一夜的高燒而變得沙啞,“你怎么會在這里?”
霍景言被我吵醒,也撐著坐了起來,他靠在床頭,隨意地打了一個哈欠,眼神中帶著幾分慵懶與不羈。
“不記得了?”
他輕描淡寫地問,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心中其實已有幾分猜測,昨晚我燒得迷迷糊糊,但依稀能感覺到有人溫柔地為我擦拭身體,照顧著我。
如今看到霍景言在這里,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是你……昨晚一直守在我身邊?”
我壓低聲音問,心頭涌動的情感復雜難言,既感動又帶著一絲愧疚,像是被什么緊緊揪住。
“你昨晚纏著我,非要我陪著你,夢里還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我這人心軟,一不留神,就被你的‘甜言蜜語’給綁住了?!?/p>
他邊說邊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紅痕。
“瞧瞧,這可是你昨晚的‘杰作’,睡夢里都不忘給我留點紀念?!?/p>
我瞇起眼,仔細打量著他手腕上的印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喲,咱們霍大公子這皮膚,可真是比豆腐還嫩,輕輕一碰就留下了這么深的痕跡。要不是我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呢。”
霍景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又迅速抬起,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傲嬌。
“得了吧,你昨晚那狀態(tài),哪還記得自己做了什么。總之,我就是被你‘坑’回來的?!?/p>
我心里明鏡似的,這家伙分明是在拿我昨晚神志不清的事說事,故意給我設套。
想到昨晚他因我的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去,我的心不禁顫了顫,連忙收斂心神,故作鎮(zhèn)定地問:
“我記得你昨晚走了,怎么又回來了?孫雨呢?她沒和你一起嗎?”
提到昨晚,霍景言的臉色瞬間變得復雜起來,他煩躁地站起身,聲音中帶著幾分懊惱。
“還不是放心不下你!聽說你病了,我立馬就趕了回來,還自作多情地幫你物理降溫。現(xiàn)在看來,我還真是賤得可以,對吧?”
他這番突如其來的“自黑”,讓我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他那張因為“自黑”而略顯扭曲的臉,昨晚的一幕幕開始在腦海中回放,我的心,似乎也在一點點軟化。
“你……”我欲言又止,眼神里交織著疑惑與感動。
就在這一刻,霍景言在我心中的形象變得前所未有的真實和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