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兒,母妃當然有證據(jù),你出生時,后背便有一個月牙形狀的胎記,右腿膝蓋上有顆很小的黑痣,」淑太妃立刻道,隨即目光又看向我,猛然道,「不信你問唐妤清,她是你的皇后,她肯定知曉!」
御書房內(nèi)其實并無多少人。
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了。
我看了蕭序珩一眼,片刻后緩緩道:「陛下后背并無什么月牙胎記,腿上亦無黑痣?!?/p>
9
「你撒謊!」淑太妃眼看著想要過來拉扯我,被蕭序珩攔住。
她被攔下,但話沒停下。
「你就是想蒙騙本宮!你同林念交好,只認她這個婆母,要坐實珩兒是她親生的事!」
說著,她又看向蕭序珩:「珩兒,當初若不是母妃為你籌謀這一切,怎會有你今日?」
「你已經(jīng)是皇帝了,何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話音落下,御書房門外驀地傳來一陣很蒼涼的笑聲。
被押來的蕭容澤用一種復雜且荒謬的目光看向淑太妃,或許是因為笑得太用力,他的眼淚都被擠了出來。
淑太妃看見這個昔日的兒子后,臉上沒有半點溫情。
她用那種對待仇人般恨之入骨的眼神看著蕭容澤:「你這個賤人,你還敢來見我,若不是你,賦兒如今至于也被禁足嗎?」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知道這些年來,你喊我一聲母妃的時候,我有多惡心嗎?」淑太妃指著太后道,「看到?jīng)]有,這才是你的生母!」
「你本該是太子又如何,本該是太后又如何,如今登上皇位的是我兒,太后自然也只能是我!」
淑太妃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日后的日子,臉上的志在必得并不作假。
然而下一刻,蕭容澤的話將她的美夢盡然擊碎。
「母妃,后背有月牙形狀胎記的人,是兒臣?!?/p>
「右腿膝蓋上有黑痣的人,還是兒臣?!?/p>
蕭容澤一字一頓地說著。
他就這么看著自己的母妃,蒼白的臉上是無盡的涼?。?/p>
「這么多年來,原來這就是母妃一直冷待我的原因,您從小對我動輒打罵,夫子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以為您是希望我好……
「可后來六弟出生了,您不是這么對他的,您只疼愛六弟,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可惜您機關算盡,沒想到我還就是您親生的吧?」
「這怎么可能?」淑太妃自以為瞞天過海的伎倆,她根本沒想過會是今日這樣的場面。
她猛然看向太后,見這位半生的宿敵臉上并沒有半分驚訝。
「林念,是你……」
原本勝券在握的女人臉上盡然是崩塌的神情,她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勝利到頭來只是一場虛妄的想象。
太后娘娘,也就是她口中的林念,此刻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有些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種了什么因,便得的什么果,怨不得任何人?!?/p>
蕭容澤被押來看了這么場鬧劇,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皇權(quán)斗爭之下的一枚可憐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