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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的冬夜,許都驛館。
朔風卷著細密的雪粒子,如通無數(shù)冰冷的砂礫,狠狠抽打在糊著厚厚桑皮紙的窗欞上,發(fā)出密集而單調(diào)的“沙沙”聲,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鬼爪在不停地抓撓。驛館深處這間偏僻的廂房,寒意如通無孔不入的水銀,穿透了墻壁的縫隙,在空氣中凝結(jié)、沉降。角落里一只小小的炭盆,努力吞吐著微弱的紅光,非但驅(qū)不散這滲骨的陰冷,反將室內(nèi)映照得影影幢幢,更添幾分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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