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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助地朝哥哥望去,以為何明宇會沖過來幫我。
可目光相撞時,他只是冷漠地立在原地,任憑記者的口水噴到我臉上。
突然,一個記者扒開了我的衣服,衣領之下,新新舊舊的傷痕陡然暴露。
巨大的羞恥和痛苦讓我眼前發(fā)黑。
“媽呀,太惡心了,這么多傷口。”
“肯定是在監(jiān)獄里不服管教,才被獄警‘教育’,快拍下來。”
此起彼伏的嫌棄和鄙夷,萬箭穿心般,扎得我鮮血淋漓。
“何小姐,你不敢回答我們的問題,是因為被說中了,天生就這么惡毒嗎?”
見我慌亂無措,他們直接開起了現場直播。
“知名何家千金,具有反社會人格,各位民眾,千萬不要像何清清一樣,殺人犯法自食惡果!”
我像只被扒光的小丑,任由閃光燈不停工作,把我最難堪的模樣傳到全世界。
“拍夠了吧,滾開!別在我妹妹的首映式上鬧事!”
他們拍得差不多了,哥哥才大步過來,把記者推開。
我滑落在地,緊緊攏住衣服下的猙獰和屈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唐景天停好車,沖進來把我摟在懷里,大吼:“保鏢呢,都是死人嗎?怎么會讓記者進來!”
就仿佛,他們對我多好似的。
好得讓我想吐。
記者做鳥獸散,何明宇走過來:“得到教訓了就走吧,遙遙等了很久了。以后如果你還敢動歪心思”
原來,他放任我被踩入泥濘,名聲盡毀,只為替何遙遙“教訓”我。
我蜷縮在地,身體篩糠般抖著。
記得初回何家,哥哥曾望著我瘦削的臉,滿眼愧疚:“清清,以后有哥哥在,絕不會讓你再吃半點苦,受半點委屈?!?/p>
可口口聲聲說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哥哥,卻讓我承受了最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