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認(rèn)真,便顯得越可怖。
爹費力一掙,卻從凳子上摔下去。
「那是個太監(jiān),你讓我怎么妥協(xié)?像個妓女一樣貼上去搖尾乞憐嗎?那我還怎么做人!」
衛(wèi)謙面露不悅:「為了讓爹爹做官,娘和姐姐都能去做子孫娘娘,爹就不能為了我稍微妥協(xié)一下嗎?」
「你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只有我能讓你光耀門楣嗎,怎么,爹爹連這點忙都不愿意幫我?」
衛(wèi)謙是生在爹娘骨頭上的毒瘤,除了把他們的養(yǎng)分吸取干凈,毫無用處。
他們越在意他,他吸收的速度就越快,爹娘臨死也就不遠(yuǎn)了。
藥效讓爹四肢變沉。
除了憤怒,他越發(fā)惶恐,只能按捺住所有脾氣哀求道:「兒子,你想做官爹給你想其他辦法,你先把解藥給我好不好……」
「爹能有什么好辦法!」衛(wèi)謙突然癲狂道:「你腦子不行,我遺傳了你腦子更不行,想做官高公公是我唯一的機會!」
狗咬狗,一嘴毛。
還以為他們多在乎彼此,原來不過如此。
高公公派來的人將院子團團圍住。
我抓住時機撞開柜子的門掉出來,費力甩掉嘴里的抹布:「衛(wèi)謙你瘋了嗎?做官對你就那么重要,賣了娘還不夠,現(xiàn)在還要賣了爹!」
「你少惺惺作態(tài),」衛(wèi)謙踹了我一腳:「換做能當(dāng)官的是你,你只會做得比我更狠!」
我疼得差點把胃都吐出來,一邊咳一邊勸道:「即便你真的當(dāng)上官,以后這些事被人知道,你會被御史戳脊梁骨、吃廷杖!」
衛(wèi)謙毫不在意:「只要爹爹得寵,高公公自然會為我遮掩。」
「我是你爹!」爹忍無可忍,難以置信道:「你讓我去做太監(jiān)的男寵是要逼死我嗎!」
衛(wèi)謙滿不在意道:「爹不是告訴姐姐陪男人睡覺很逍遙嗎,想來陪太監(jiān)睡覺也差不多吧?!?/p>
「爹,你就忍忍吧。」
他一揮手,外面的人沖進來把爹強行拖了出去。
爹本就中了迷藥,那些人又都習(xí)武,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慌亂中,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向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姝兒,快救救爹啊!」
他和娘一樣,平時肆無忌憚地委屈我、利用我。
可一到緊要關(guān)頭卻不約而同向我求助,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心軟。
我撲上去,試圖把他從那群人手里搶回來,不過當(dāng)然沒用。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會是一群壯漢的對手。
合情、合理。
爹被五花大綁丟進馬車?yán)?,我哭得撕心裂肺,好似真的很心痛?/p>
沒有人知道,這出戲就是我一力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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