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只當(dāng)是詐騙電話,直接拉黑了。
可如今,傅云徹把那唯一的骨髓給了沈青禾的父親,這條看似荒唐的路,倒成了琪琪最后的生機。
一周后,本該是她和傅云徹訂婚的日子。
但現(xiàn)在,她只想撕碎這一切。
向南初在醫(yī)院守到后半夜,確認(rèn)妹妹的各項指標(biāo)暫時平穩(wěn),才往家走。
一進門,就看見玄關(guān)處散落著一雙高跟鞋。
再往里走,一條黑色蕾絲絲襪被隨意扔在地毯上。
客廳沙發(fā)上,沈青禾正衣衫不整地跨坐在傅云徹腿上,雙手死死纏在男人頸間。
“云徹,多虧你救了我爸。”
她吐氣如蘭,唇瓣擦過傅云徹的喉結(jié),“我這就來報答你呀?!薄?/p>
“還在生我氣嗎?”
她指尖劃過他的鎖骨,眼底泛著水光,“我再也不離開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在酒店沒看完的活春宮,竟堂而皇之地搬回了家。
向南初心口像被鈍器狠狠砸了一下,手里的包
“啪”
地掉在地上。
傅云徹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推開沈青禾,手忙腳亂地扣著襯衫紐扣,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南初,你別誤會!”
他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地辯解:“你是知道的,我對她早就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和她做什么?”
向南初僵在原地,指尖冰涼。
八年前,他也是這樣賭咒發(fā)誓的。
那時傅云徹剛畢業(yè)創(chuàng)業(yè),公司破產(chǎn)還背上幾百萬外債。
沈青禾熬不過窮日子,卷走他最后一點積蓄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她,在那個飄著冷雨的冬夜,把喝得爛醉如泥的傅云徹從酒吧后巷拖回家。
他攥著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說沈青禾是世上最虛偽的女人,這輩子死都不會再原諒她。
后來傅云徹重新振作,對她展開了瘋魔般的追求。
那時候是真的窮,窮到冬天連雙棉鞋都買不起。
雪花鉆進單薄的帆布鞋,從腳底涼到心口,是傅云徹蹲下來背起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四十分鐘送她去公司。
他跑外賣還債,一天下來腿都腫了,賺的錢卻只夠塞牙縫。
手套磨破了洞,露出凍得發(fā)紫的指尖,卻總記得繞路給她買塊剛出爐的烤地瓜,揣在懷里焐得暖暖的。
她隨口提過喜歡玫瑰,等他境況稍好,就硬生生戒了抽了多年的煙,每天早起半小時,去花市搶最新鮮的那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