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茜抿著唇,不再開口。
顧淮逸對她這幅模樣有些厭煩。
剛開始他確實會感到有些愧疚和心虛,但時間一長,黎顏茜的所有都讓他感到枯燥無味。
連這幅以前最是心疼的委屈模樣也讓他感到無言的壓力。
他轉(zhuǎn)頭就想走,卻在看見墻上半掉不掉的橫幅時停下了腳步。
橫幅上的5周年三個字讓他恍然一震,語氣緩和下來。
“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5周年紀念日?”
黎顏茜站起身,走到僅靠最后一點膠水死死貼在墻上沒掉下來的橫幅旁,一把將它扯下來。
這橫幅就像他們5年的婚姻一樣,只靠著自己苦苦支撐,維持這最后一點沒必要的虛假繁榮。
太難看了。
她看向墻上的時鐘,糾正:“是昨天?!?/p>
顧淮逸愣了一下,還是開口:“是我工作太忙忘了,回頭給你補一個禮物。”
黎顏茜湊到他身邊,聞見了滿身的酒味和有些刺鼻的香水味。
她扯起一抹笑:“是啊,你確實太忙了。”
顧淮逸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皺眉道:“我工作應(yīng)酬喝點酒不是很正常?你整天疑神疑鬼些什么?”
“黎顏茜,你照照鏡子吧!你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怨婦!”
黎顏茜以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但顧淮逸的話又在上面狠狠剜了一道去。
顧淮逸如今是顧家掌權(quán)人,只有別人忌憚他的份,誰有能耐讓他喝不想喝的酒?
但她也懶得再戳破,懶得跟他爭了。
總是這樣,這一年以來,他們兩個只要說上兩句話,最后必然是以爭吵結(jié)束。
她抬頭看向空中。
【死亡倒計時:2天11小時47分鐘53秒】
其實現(xiàn)在誰對誰錯,已經(jīng)沒意義了。
黎顏茜的態(tài)度難得軟了下來,低聲開口。
“淮逸,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陪陪我,這也不行嗎?”
顧淮逸見黎顏茜溫軟的模樣,心下驟然一軟。
他的腳到底還是沒能邁出家門。
躺在床上,黎顏茜蜷在顧淮逸懷里。
她下意識貪戀著他懷里的暖意。
顧淮逸伸出手將她抱住,可眉頭不自覺皺起:“你怎么這么瘦?”
男人只有抱過別的女人,才會有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