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身世實在過于簡單,在他姐姐進入朱府前,一直住在貧民區(qū),那地方很難有什么秘密。
楚定馳手下的人很快就查到刺客什么時候?qū)W的武。
“據(jù)他們的街坊所說,大約三年前,經(jīng)??吹接腥巳タ赐麄兘愕?,每次都會帶著吃食,那段時間他們姐弟的生活好了很多,街坊們還以為他們會被神秘人收養(yǎng),結(jié)果僅僅持續(xù)了數(shù)月,那神秘人就再也沒來過。但在此之前刺客因為年幼瘦弱,經(jīng)常被附近的地痞欺負,但那神秘人走之后沒多久,刺客就在一次被欺負時,把幾個欺負他的人打得鼻青臉腫,想來是那時習(xí)武的?!?/p>
“卑職讓人畫了那神秘人的畫像,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些線索。”
楚定馳略有深意道:“過去這么久,那些人還能記住那神秘人的長相,百姓們記性都這么好嗎?”
“其實他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每個見過那人的百姓都很確定,那人額頭上有個很大的痣?!?/p>
楚定馳頷首:“那刺客習(xí)武三年就能傷了我們五人,看來是個習(xí)武天才。”
“或許正是如此,那神秘人才會善待他?!?/p>
楚定馳沒多說什么,道:“等查到那神秘人的身份再稟報本官?!?/p>
“是?!?/p>
前來稟報的人離開沒多久,劉文昂到了,一臉輕松道:“大人,如今刺客已經(jīng)俯首,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幕后指使,此案也就要了結(jié)了?!?/p>
楚定馳笑道:“本官來常州許久,若是再查不到真相,朝中怕是就有人對本官不滿?!?/p>
“大人多慮,朝中諸位大人肯定會體諒大人的難處?!?/p>
“劉大人,這段時間我不曾見高大人他們,他們可有牢騷?”
劉文昂道:“下官和他們不相熟,住的地方也不近,并未接觸他們?!?/p>
楚定馳道:“本官之前還奇怪劉大人怎么選個下人房住,原來是為了躲著高大人他們?!?/p>
其實是想離那個唯一沒有頂?shù)拿恍?/p>
楚定馳心知肚明卻故意猜錯以穩(wěn)住劉文昂。
劉文昂故作尷尬道:“大人說笑了。”
沒有直接承認,但這副樣子就是在告訴楚定馳你猜得對。
楚定馳心中冷笑:“劉大人出身按察司,確實不宜和地方官員交往過密,待此案結(jié)束,劉大人也該回按察司了。對了,劉大人在江南多年,應(yīng)該認識江南都司的人吧?”
劉文昂心里一跳:“大人有何吩咐?”
楚定馳擺手,含笑道:“吩咐倒是沒有,只是朱晉剛?cè)粽鎱⑴c進韓知府一案,他的姐夫王杰煒未必清白,王杰煒是江南都司指揮同知,想必掌握了不少兵力,指揮使又老邁,恐鎮(zhèn)不住王杰煒。為避免王杰煒狗急跳墻,本官得提前通知都司的人,讓他們防范王杰煒?!?/p>
劉文昂聽言心里火熱,下意識想脫口而出,可緊接著就想起那人的叮囑,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認識,心里的沖動頓時壓下去,苦笑道:“大人也知下官是按察司中人,既不受布政司待見,也不受都指揮使司待見,布政司的官員畢竟是文人,再不喜歡他們也不會表露出來。但都司可沒那么多顧慮,那幫武將見到下官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佛下官能給他們帶去厄運一般?!?/p>
這話說得真情實感,確實是劉文昂的經(jīng)歷。
楚定馳深表同情:“劉大人辛苦了?!?/p>
隨后他摸摸下巴,沉吟道:“既然如此,整個江南都司的人不確定誰可信,就不能用他們的人。這樣吧,本官讓人帶著腰牌去見浙江都指揮使,由浙江都司出兵控制住王杰煒及其黨羽?!?/p>
劉文昂沒想到楚定馳這么果斷,心里暗喜,面上卻問道:“還不確定王副指揮使有沒有參與其中,大人這么下令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