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鎮(zhèn)國公等人的家信送到京城,朝野上下也知道了年底會有三位邊將回京的消息。
一時間朝野上下很是熱鬧。
沈耀坤下職后,剛離開衙門,就被吏部尚書鄧茂奎堵?。骸吧蛳?,下官已經(jīng)在天然居備下酒席,還請沈相賞光。”
沈耀坤一頓:“讓鄧大人破費了?!?/p>
鄧茂奎笑道:“能請到沈相是下官的榮幸?!?/p>
兩人閑談幾句便上了馬車,直奔天然居。
進(jìn)入天然居,直奔三樓紫竹閣,鄧茂奎讓小廝上菜,他親自為沈耀坤倒茶。
沈耀坤看著面前的茶:“鄧大人這么殷勤,我有些不敢喝這杯茶?!?/p>
鄧茂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這下放心了吧,沈相這話說得,下官還能下毒不成?”
沈耀坤嘆氣:“不是怕你下毒,是怕喝了你的茶,你賴上我?!?/p>
鄧茂奎忍不住笑了:“沈相真風(fēng)趣?!?/p>
沈耀坤同樣露出笑容。
等酒菜上齊,鄧茂奎揮手讓下人們出去,才說道:“沈相,想來你也知道下官今日此舉的目的?!?/p>
“為了邊將回京之事?”
“不錯,”鄧茂奎道:“邊將回京并非個例,召三位邊將回京也不算多,本朝最多時,皇上曾召五位邊將回京。但如今皇上不在京城,由太子監(jiān)國,按理說邊將待在邊關(guān)才是最安穩(wěn)。我們這位太子啊,心思真難猜。”
沈耀坤輕笑:“鄧大人有句話說錯了,不是太子的心思難猜,是公主的心思難猜。這么長時間了,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凡重要決策,必定有公主的身影,此事恐怕也不例外?!?/p>
鄧茂奎嘆氣:“是?。∥覀冎岸紦?dān)心女子輔政會誤事,如今想起這話都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我們這群浸淫朝堂數(shù)十年的老臣,也看不透公主的心思?!?/p>
沈耀坤很是自在,隨意夾了塊羊肉:“大乾是慕家的,不論公主有什么打算,總歸不會對大乾不利?!?/p>
鄧茂奎眼底一暗,他特意請沈耀坤吃飯,可不是聽這個的,他道:“沈相,你說公主是不是有更換邊將的打算?”
沈耀坤一頓,神色微微認(rèn)真:“何出此言?”
鄧茂奎道:“下官之前和兵部劉大人閑談,得知上次太子去看三大營演武,似乎對五軍營不太滿意,但對三千營總兵姜振亮很欣賞,還提拔了他的親兵營守備為東宮副統(tǒng)領(lǐng)。”
“沈相也知道皇上雖然還沒退位,但已經(jīng)悉數(shù)將朝政交給太子處理,如今的九邊重鎮(zhèn)都是皇上提拔的老臣,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公主可能有換邊將的打算。”
沈耀坤皺眉,認(rèn)真思考此事的可能性,道:“若是姜振亮的話,不無這種可能,姜振亮的能力足以擔(dān)任邊關(guān)總兵。”
鄧茂奎繼續(xù)道:“回京的三位邊將,一個是駙馬的父親,一個是公主的舅舅,那誰會被換一目了然了?!?/p>
沈耀坤直視鄧茂奎:“寧遠(yuǎn)侯找你了?”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鄧茂奎的目的。
鄧茂奎也沒遮掩:“寧遠(yuǎn)侯鎮(zhèn)守大同二十年,勞苦功高,就這么被拿下大同鎮(zhèn)總兵的位置,未免太可惜?!?/p>
沈耀坤看他:“鄧大人似乎忘了寧遠(yuǎn)侯曾上奏請調(diào)他的嫡次子去大同?!?/p>
鄧茂奎道:“那不過是寧遠(yuǎn)侯一念之差,他之后再未上奏,可見已經(jīng)知道自己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