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陸恒在餐廳的休息區(qū)隱晦的問起什么時候開始商談各自二級區(qū)域劃分的事。
陳慶發(fā)避而不答的說道:“這事有的是時間慢慢談,你們今天千里迢迢的趕來也累了,又喝了酒,還是在酒店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說吧!”
開玩笑,中國人的習(xí)慣就是請客喝酒談生意,哪里有累的說法。
陸恒本想說自己不累,可看到葉慶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瞬間轉(zhuǎn)口道:“也是,雖然我隔得近,但葉總是專門坐飛機(jī)趕來的,想必比我疲倦多了,那么我們明天再談吧!”
葉慶華不置可否,陳慶發(fā)點點頭,然后招過辛高囑咐道:“辛高,你替我把葉總和陸總送到定好的酒店那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盡力滿足,可不能讓人說我怠慢了客人?!?/p>
辛高應(yīng)下了此事,跟陳慶發(fā)告別后就先出門去挪車了。
陸恒說道:“陳總,辛經(jīng)理也喝了不少,開車蠻危險的,要不我和葉總還是打車吧!”
這時,葉慶華也開口道:“陸總說得對,酒后駕車可不好?!?/p>
陸恒是沒車,葉慶華倒是自己有※,車,可像他這種成天都是天南海北的跑的人,基本上是不會開車的。出行都是出租,飛機(jī),反正有報銷。
陳慶發(fā)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的,放心吧!辛高那小子的酒量我知道,沒二斤白酒,他倒不下,就剛才那點純粹是熱身而已?,F(xiàn)在交警基本不查酒后駕車,反正酒店離這里不遠(yuǎn),你們開慢點,不會出事的?!?/p>
得,那就這樣吧!
陸恒和葉慶華在陳慶發(fā)的注視下出了門,外面已經(jīng)停好了一輛黑色帕薩特。上車時,黃安坐在副駕駛上,辛高臉色紅潤的坐在主駕駛。
對站在大門口獨自抽煙的陳慶發(fā)揮了揮手,黑色帕薩特就緩緩起步,然后加快速度,消失在茫茫車流中。
所謂的休息也不是完全的借口,只要不是太緊急的事,像葉慶華和黃安這種人到了某地經(jīng)銷商的時候,基本都會在旅館酒店休息好之后才去談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是廠家代表。代表的是廠家在外的臉,一言一行都影響著別人對奇瑞廠家的觀感。休息好,養(yǎng)足精神,洗漱干凈,精神抖擻干勁十足才是他們該表現(xiàn)出來的精神面貌。
前面有點堵,辛高也就給每一個人發(fā)了一支煙,打開窗子抽了起來。只是今天崇慶市比較冷,吹了一會兒,大家就有點受不了。關(guān)上車窗,任憑煙霧籠罩寬敞的帕薩特車廂。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多是黃安在找話題調(diào)節(jié)氣氛,葉慶華靠在真皮椅背上閉著眼睛。偶爾吸一口煙,神情看起來相當(dāng)疲倦。
“葉總先前是在安徽那邊嗎?”陸恒對著煙灰盒抖了一下煙灰,對葉慶華問道。
葉慶華微不可察的低了一下頭,淡淡的說道:“是啊。今天上午還是在廠家那里,不過在這之前我才匆匆從貴州趕回去,一路奔波了幾天。這人年紀(jì)上來了。精神就沒有先前好了,要是前幾年,讓我飛全國各地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p>
前排的黃安也接過話說道:“陸總,你可能不知道,像我這種需要照顧各地代理商的區(qū)域經(jīng)理出行都是打的趕車,遇到事多又堵車的時候麻煩得很。而葉總是總經(jīng)理,比我們還要累得多,他不像我只管幾個代理商,而是整個云貴川的所有代理商都?xì)w他管。有些地方偏遠(yuǎn)了,坐飛機(jī)到不了,打的太貴廠家不給報銷,那他就只能做長途大巴。那種累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心理上也受不了?!?/p>
陸恒點點頭,這一行的辛苦他是知道的,別人就只看見了他們的輕松。每天在各個經(jīng)銷商那里露個臉,說幾句話,然后每家賣得車他們都有提成,多么輕松?。∪欢鴦e人看不見的卻是他們絞盡腦汁的協(xié)調(diào)各個代理商之間緊張的競爭關(guān)系,如何完成廠家的任務(wù),必要時候他們也得出面幫4s店培訓(xùn)員工,參與實際談判。
就在這時,不說話的辛高突然開口,透過后視鏡看著陸恒問道:“陸總公司就在崇慶,怎么沒看見你開車來???”
黃安解釋道:“陸總是陪我一起做長途客車來的,我倆一起好作伴呢。”
陸恒皺了下眉頭,“怎么了?”
辛高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陸總這么大的家業(yè),莫非買不起車?”
陸恒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被葉慶華拉住了。
葉慶華睜開眼睛,將手指間燃燒殆盡的煙頭塞進(jìn)煙灰盒里,啪嗒一聲關(guān)上,看著后視鏡里那張欠揍的臉輕輕問道:“你姐夫給你買車就是讓你拿來炫耀的?那我覺得他是越活越回去了,看人的眼光也越來越老眼昏花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他一句,這么大的家業(yè),可別讓外戚給敗光了。好好開你的車,再說一句話,明天開會你就可以辭職了,請你不要懷疑我的話陳總會不會聽。起碼慶發(fā)的創(chuàng)立有我一半的功勞在里面!”
辛高像吃了臭雞蛋一樣,臉色難看至極,對于葉慶華的話他可不敢表示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