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軍和念戰(zhàn)嚇得躲在林晚秋身后,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卻沒哭——他們看到林晚秋擋在身前的背影,像一堵結(jié)實(shí)的墻,莫名覺得安心。
白蓮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晚秋:“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林晚秋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卻異常清明,“你嘴賤,該打!你心毒,該打!你算計(jì)別人的丈夫,虐待英雄的孩子,打死你都活該!”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像重錘砸在白蓮心上。這些話,是她憋了兩輩子的怒火,今天終于一股腦全砸了出來。
“我跟你拼了!”白蓮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指甲尖利地抓向林晚秋的臉。她知道自已理虧,只能靠撒潑耍賴找回場子。
林晚秋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她常年干活,手上有勁兒,白蓮被她攥得動彈不得,只能張著嘴咒罵:“你個毒婦!搶了我的男人還敢打我!我要去公社告你!讓你被沈大哥休了!”
“你去??!”林晚秋冷笑,“我倒要讓公社的通志評評理,是誰整天跑到別人家挑撥離間,是誰想破壞別人家庭,是誰想對兩個孩子下毒手!”
她刻意提高了聲音,確保隔壁鄰居能聽見。果然,墻頭上很快冒出幾個腦袋,都是來看熱鬧的。
“大家都聽聽!”林晚秋對著墻頭喊道,“這白蓮,先是送發(fā)霉的糕點(diǎn),再是燉加了料的雞湯,現(xiàn)在又來我家撒野,說我虐待孩子!你們說說,天底下有這么黑心的人嗎?”
墻頭上的人立刻議論起來:
“怪不得上次看到她鬼鬼祟祟往沈家跑,原來是沒安好心!”
“我就說她不對勁,整天盯著沈家看,原來是想當(dāng)后媽啊!”
“這女人心也太毒了,連孩子都算計(jì)!”
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jìn)白蓮耳朵里,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變成了死灰。她知道,這次是徹底栽了。
就在這時,沈廷舟回來了。他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院子里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還有墻頭上探頭探腦的鄰居,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住手!”他一聲厲喝,像平地炸了個響雷。
白蓮像是看到了救星,哭著朝他撲過去:“沈大哥!你可回來了!林晚秋她打我!她還冤枉我!”
沈廷舟卻沒理她,徑直走到林晚秋身邊,看到她胳膊上被抓出的幾道血痕,眉頭擰成了疙瘩:“沒受傷吧?”
林晚秋搖搖頭,剛想說沒事,就聽到念戰(zhàn)帶著哭腔喊:“爸爸!白阿姨想搶我的彈珠,還罵我們是野種!”
念軍也梗著脖子補(bǔ)充:“她還拿綠豆糕騙我們吃,媽媽不讓,她就打人!”
孩子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錘子一樣敲在沈廷舟心上。他看向白蓮的眼神,已經(jīng)冷得像數(shù)九寒冬的冰,沒有一絲溫度。
“白通志,”他一字一頓地說,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踏進(jìn)我沈家大門一步,再敢動我家人一根手指頭,我打斷你的腿!”
他的眼神太嚇人了,帶著軍人特有的殺伐之氣,白蓮嚇得腿一軟,差點(diǎn)癱在地上。她看著沈廷舟眼里毫不掩飾的厭惡,看著林晚秋被他護(hù)在身后,看著那兩個孩子依賴地抱著林晚秋的腿,突然明白,自已是真的沒機(jī)會了。
“好……好得很……”她指著他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后捂著臉,哭著跑出了院子,連掉在地上的綠豆糕都忘了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