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桑戈迎著朝陽策馬狂奔,然后彎弓搭箭,利箭呼嘯著射向掛在之外銅錢上,箭尖直接將銅錢射成幾塊碎片。
“好樣的桑戈,好樣的桑戈?!睒O為年輕的蒙古族女孩兒扯著嗓子尖叫,為首的那個女孩兒就是窩闊臺的孫女兒諾敏,作為草原上最漂亮的女孩兒,很多人都認為她和桑戈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看見諾敏興奮的朝自己跑來,桑戈有那么一瞬間,將她當成了達嘉,并下意識的張開雙臂去迎接,但是當諾敏跑近之后,他就立馬察覺不對勁兒,趕緊將手臂收了回去。
“桑戈,你真是太厲害了,完全夠資格當我們蒙古人的王。”諾敏用比較含蓄的口氣說,她的潛臺詞則是,桑戈夠資格向她的父母提親,一旦他們兩個結(jié)婚,那么桑戈就有資格成為下一屆蒙古可汗。
“不不,你們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我們能喧賓奪主呢?!鄙8炅ⅠR連連擺手說。
“沒事兒,我們蒙古人不會在意那么多細節(jié),不管是你的騎術(shù)還是箭術(shù),都是當之無愧的草原之王,我們愿意聽從你的指揮。”諾敏滿含柔情的說。
草原兒女在感情方面比較直接,無論是男孩兒女孩兒,表達感情的方式都比較直接。
“諾敏,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桑戈有些歉疚的說。
“我知道,不就是你們部落的薩滿嘛,你和她根本就沒有可能?!敝Z敏毫不在意的說。
“就算不可能,我也愿意守著她,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嫁人,我也會終身不娶?!鄙8晔终J真的說。
“我聽說她好像和另外一個男子私奔了?!?/p>
“不,不是私奔,他們只是朋友,她只是喜歡都市的生活才離開草原的,無論她在什么地方,她永遠都會和我們在一起?!鄙8昵榫w有些激動的說。
“你確定她對那個男的沒有動情嗎?”諾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桑戈問。
桑戈頓時慌亂的躲避諾敏的眼神,弱弱的說“她也許有點兒好感,但肯定還沒有達到可以嫁給對方的程度,而且對方周圍還有許多優(yōu)秀漂亮的女孩兒,達嘉并不是他的第一選擇?!?/p>
“就算對方拒絕了達嘉,你和她有結(jié)婚的可能嗎?”諾敏繼續(xù)問。
“沒可能,她是薩滿,而我是她的子民,我和她的關(guān)系根本就不對等,我娶她,并不符合部落的規(guī)定。”
“既然如此,你還在堅持什么呢?”諾敏不解的問。
“不知道,總之我就是忘不了她,和她分開了這么長時間,我對她的思念卻與日俱增,我睜眼,好像草原到處都是她的身影。”桑戈十分無助的說。
“唉,你可真夠癡情的,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你,你能為達嘉做的事情,我也能為你做?!敝Z敏看著桑戈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
桑戈趕緊將眼神轉(zhuǎn)向一邊,突然它看見原本晴朗的天空,居然出現(xiàn)一片黑壓壓的烏云,烏云所到之處,整個天空都變得一片灰暗。
“原本在草地上安靜吃草的牛羊,突然變得躁動不安,開始毫無目的的左沖右突,十幾個牧羊的漢子都沒辦法將它們控制住,牛馬更是發(fā)出一聲聲的嘶鳴。
窩闊臺老爺子聽見外面的異動,就從蒙古包鉆了出來,當他看到遠處那片黑壓壓的東西時,整個人就好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快跑,趕緊快跑,帶著牛羊,趕緊跑!”窩闊臺緩過神來之后,立即扯著嗓子嘶吼。
“不就是來一場暴雨嗎,窩闊臺爺爺,你怎么害怕成這樣?”一名小孩兒十分不解的問。
“不是暴雨,是蝗蟲,是蝗蟲!”窩闊臺的聲音里面充斥著極端的絕望,他還是兒時的時候經(jīng)歷過一場蝗災(zāi)那是他見過的,蒙古人的最大的災(zāi)難。
大量蒙古人因為蝗災(zāi)而餓死,牛馬羊更不用說了,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zāi),他們用了幾十年的時間,都未能治愈那場蝗災(zāi)給蒙古人造成的傷害。
“不就是一些蝗蟲嗎,有什么可怕的,我們有這么多勇士,用劍將他們斬殺不就得了?!敝Z敏握著劍柄,信心十足的說。
“丫頭,你根本就不知道蝗災(zāi)的恐怖,完了,完了,這種規(guī)模的蝗災(zāi),我們根本無處可逃,恐怕未來幾十年我們都將面臨十分殘酷的生存環(huán)境?!备C闊臺十分絕望的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