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瀾的語氣有些執(zhí)拗:“為什么沒可能。”
沈宜團抬起眼,把沾著血的酒精球懟到李微瀾面前:“看到了嗎?我才抹了一下,酒精球上全是血,抱什么抱?”
李微瀾又問:“那等沒有血了就能抱了嗎?”
沈宜團不想回答他。悶頭幫他處理著手臂上的傷口。
李微瀾見沈宜團不理他,從旁邊打開一瓶新的新的液體酒精,擰開蓋子,直接往手臂上淋,想一下子把血沖干凈。
沈宜團被他嚇死了,這是哪里來的外星人,一點兒都不知道疼的嗎?
沈宜團也受過傷,流血的時候用酒精消毒的時候疼得要死掉了,感覺拿硫酸往身上潑沒區(qū)別,更別說像蘭蘭這樣整瓶酒精往上懟,還一聲不吭的,悶頭就是淋。
沈宜團趕緊攔住他,有點生氣了:“李微瀾,你是不是瘋掉了!”
李微瀾停了手,手掌握著那瓶酒精,靜靜地注視著沈宜團。
幾秒鐘之后,李微瀾皺起眉頭,眼睛一閉,眼淚就滾了下來:“那我能怎么辦?我能怎么辦?你告訴我。我就是很不舒服啊,我覺得我快瘋掉了,被你折磨死了,你怎么這樣對我呢?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p>
“好了好了……”沈宜團感覺自己說話確實重了一點,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著急了,但是你不能這樣對你自己,我?guī)湍阋稽c一點涂?!?/p>
沈宜團把那瓶液體酒精拿過來,蓋好蓋子,重新開始用酒精球幫李微瀾涂傷口。
沈宜團感覺到李微瀾手有點兒抖,很心疼地問:“是不是疼?!?/p>
李微瀾沒說話。
“疼為什么還要這樣抓自己,下次我們不要這樣了?!鄙蛞藞F說。
李微瀾還是沒說話。
沈宜團就一點一點地幫他弄掉上面的血??隙ê芡矗犚娎钗懸恢痹诳?,一直在哭。是那種很隱忍的哭法,就是流眼淚,眼尾紅紅的,嘴唇泛著一片艷紅,整張臉面無表情地,像個只會流眼淚的漂亮人偶。
很久以后,沈宜團聽到李微瀾哽咽了一聲,默默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抓自己?!?/p>
李微瀾淚眼迷蒙地看著沈宜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