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林梢,沈宜團走在李微瀾身邊,挖著冰淇淋,覺得那些樹葉也不是那么害怕,甚至還能躲開地上樹葉的縫隙,邊走,邊慢悠悠地笑。
反正也不著急,打歌節(jié)目錄完了,網上出了這種事,暫時也沒別的工作干,事已至此,還是先吃冰淇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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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沈宜團說想睡一會,結果到了晚上還一直沒起來。
沈宜團像事情發(fā)生的當年一樣,發(fā)燒了。
李微瀾拎著抹茶紅豆冰淇淋進房間,問沈宜團要不要一起吃,結果叫了一會沒反應。
李微瀾直接爬上床拉開被子一看,沈宜團燒得滿臉通紅,呼吸都有點不穩(wěn)了。
李微瀾還以為沈宜團燒到四十度去了這么嚴重,結果用體溫槍試了一下,三十七度八,渝渡和小麥都說這個溫度暫時還不用去醫(yī)院。
李微瀾只能說好吧。
李微瀾給沈宜團喂了藥,喝了水,用毛巾給他擦汗,然后就趴在床上,像只擔心主人的小貓那樣,既難過,又無措,卻什么都做不了,就默默地看著沈宜團發(fā)呆。
抹茶紅豆冰淇淋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沈宜團發(fā)燒了不能吹空調,于是就沒開空調。
李微瀾也沒去客廳呆著,就一直趴在床邊陪著沈宜團,生生地受著。
他們一起流眼淚,又一起流汗,shi潤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沈宜團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李微瀾抱著那只深紅色的兔子窩在自己旁邊。
沈宜團一動,李微瀾就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流著眼淚睡著的,李微瀾的眼睛紅紅地,看到沈宜團醒了,他呆了一秒鐘,側躺在床上,伸出手,摸了一下沈宜團的額頭。
李微瀾的指尖冰涼涼的。
沈宜團就任由他摸。
房間里靜悄悄的,兩個男生躺在床上對視著,中間隔了一只沒有眼睛的兔子玩偶。
半空中俯視,兩張截然不同的床鋪,又毫無縫隙地拼接在了一起,像兩片不同的海域,在暗潮中交匯著,融合成一體。
“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從前。”
李微瀾的嗓子纏繞了不明顯的沙啞。
沈宜團猶豫了一瞬間。
李微瀾用那只兔子逗著沈宜團,又說:“我知道,每一次你鼓起勇氣面對這件事的時候都會遭受到打擊,當年你決定勇敢,然后被開除出了公司,昨天你決定勇敢一些,然后被anti,但是……但是……你可以最后再鼓起勇氣一次嗎?”
沈宜團有點心酸。想起了那些痛苦的一點一滴。
“其實在你發(fā)燒的時候,我用了辦法去調查,我,林梟,渝渡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