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粗布青衫中年人,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眼淚都流淌了下來。
身旁牽著的紅衣羊角辮姑娘,也抬頭朝著常青梅看了過來,滿眼的好奇。
這時候,驢大寶才算看清楚,這青衫男人手里牽著的,哪是什么小姑娘,就是個身穿人襖的猴子啊。
猴子手里拿著的,則是一條還在扭動著的黑蛇,送到嘴邊,每咬一口,尖銳牙齒都能從蛇身上撤下一塊血肉來,在嘴里咀嚼著,乖巧的樣子,就如同個孩童一般。
“你們常家,被我殺了一百一十九口,你見過他們的死狀嗎?無一例外,都是被我折磨致死的,死了以后,還被我抽魂奪魄,融入了手里魂幡之中。
我要讓他們?nèi)杖找挂?,飽受折磨,死了也不得安生,永世不得安生?/p>
呵呵,小女娃,你現(xiàn)在竟然說要跟我和解?你覺得,我與你們常家,能和解的了嗎?”
常青梅深吸了口氣,難以掩飾眼神中的悲傷,目光看向青衫中年人手里的白布幡子,哭腔道:“把常家人的魂魄放出來,我愿意做主,為我常家人所犯下的罪刑過錯買單,讓你們走,從此你與常家的恩怨,一筆勾銷?!?/p>
“哈哈!”
青衫中年人大笑道:“你愿意?但我不愿意啊,我為什么要留你們常家?我現(xiàn)在有能力,讓你們常家人全都去死,去給我妻女們陪葬?!?/p>
說著,手里的魂幡,用力在地面石板上一頓,剎那間,烏云遮日,滿院游魂。
看著面前一張張面目猙獰,又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常青梅忍不住悲聲叫道:“二叔,三嬸,爹,姐姐……嗚嗚嗚,婆婆……”
驢大寶皺了下眉頭,有些看不過眼,剛想上前一步,卻被熊嬌嬌大大粗胳膊擋了一下。
歪頭看向她,熊嬌嬌卻朝著前面努嘴,低聲說道:“著什么急嘛,你先讓常家姐姐發(fā)泄發(fā)泄,咱們要再聽聽是怎么回事?!?/p>
其實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了,青衫中年人有滅常家滿門的實力,自然不會講什么假的。
在他眼里,常家人都該死,而面前常青梅等人也不過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小女娃,常家人都死絕了,剩下你自己茍活在人世間,還有什么意思呢,不如也下去,陪你的親人們,與他們團聚。”
稍微停頓了下,又繼續(xù)笑道;“看在你這么通透,恩怨分明的份上,叔就不折磨你了,給你留個全尸,死個痛快?!?/p>
說完,就要揮動手里的魂幡攻擊常青梅。
常青梅突然開口,悲憤道:“姓陳的,你別他娘的不識好歹,本小姐之所以愿意跟你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可不是因為怕你,是因為我們常家以前,或許真做了天怒人怨的錯事,才鑄成今日之局。
錯了,我們認罰,你家妻女我們常家人殺了,現(xiàn)在你也殺了常家一百一十九口,仇報了。
是非對錯,到此為止。
再問你一遍,你,可愿意,放了我常家人的魂魄,就此離去?”
陳章把眼睛一瞇,臉上浮現(xiàn)陰森,冷笑道:“就此離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常家必須要亡,看你細皮嫩肉的,既然不想好死,那,也就給我們好好折磨幾日,玩夠了再死也不遲!”
常青梅怒喝道:“我常青梅仁至義盡,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滄東常家,請護堂仙護宅!”
后院祠堂,一條黑蟒虛影浮在半空。
震懾的青衫中年人魂幡里的游魂,不敢上前。
陳章抬頭看著祠堂上空的黑蟒虛影,瞇著眼睛,舔了舔干裂嘴唇,似笑非笑道:“小女娃倒是有點手段,竟然又請來一條護堂黑蟒之靈,嘖嘖,不過也就是給我家小女飽腹,當(dāng)辣條吃罷了?!?/p>
說完,松開手里的紅襖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