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一切,李蓮花回了自己房間,越想越好笑,順手拿起一旁的笸籮,那里面是一根縫制了一半的腰帶,坐在燈下細細縫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李蓮花聽見屋外的腳步聲,他也不做聲,果然下一刻,方多病拖拖拉拉的闖了進來。
“回來啦?”李蓮花頭都不抬,去笸籮里尋些花樣子,想要找個合適的繡片縫上去。
“嗯~”方多病從鼻子里擠出這句話,只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屋。
李蓮花聽他興致不高,這才扭頭去看,只見這人好似一只落湯雞,渾身上下都shi透了,頭發(fā)也在滴水,衣服下擺都結(jié)了冰,皺著眉頭站起身,看了一眼方多病身后,笛飛聲倒是沒有跟來,拉著人進了屋,回手關(guān)了門,拿了兩件貼身的里衣出來,“傻了,不知道用內(nèi)力烘干?!不冷嘛?這樣回來?!?/p>
“阿飛,他壞透了,你明天要幫我報仇!”方多病瞪圓了眼睛,伸手去解腰帶,將那身shi衣服脫在門口。
“他人呢?”李蓮花替他將頭發(fā)解開,兩步拿了帕子過來,仔仔細細的幫他擦著頭發(fā)。
“寒潭里泡著吶,說要練功。”方多病脫得身上只剩里衣,將門打開,推著李蓮花出門,“你出去一下?!?/p>
李蓮花被他推出門去,心想這笛盟主也過于勤奮了,怎么什么時候都將練功放在第一位,這悲風(fēng)白楊不知道有沒有九層,就是沒有,按照笛盟主這樣的勤奮修煉,馬上也會發(fā)現(xiàn)第九層,只是不要再搞什么“先破后立”這套了,真是兇險。
不多時,房門又被打開,李蓮花這才進屋,瞟了一眼方多病,見這人除了臉頰被凍得通紅以外,別的地方倒是完好無損,先給碳爐加了兩塊碳,這才執(zhí)起方多病的手腕,為他細細把脈。
“你不知道,阿飛裝作一點兒也不在意,進了寒潭,先是說這寒潭能增長內(nèi)力,他要練功,趁著我轉(zhuǎn)身走的功夫,那人用內(nèi)力催了一丈多高的水浪,全都潑到了我身上,”方多病手腕在李蓮花手中,自己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話,“要只是渾身shi透我也不說什么了,那是含著笛盟主精純內(nèi)力的水浪呀,被那浪拍了一下,你知道有多疼嘛?”
“該!”李蓮花半瞇著眼睛,讓方多病換了一只手腕,他繼續(xù)把脈,“早就告訴你,別惹他,別惹他,他手下沒有輕重,你又不是不知道?!?/p>
“我又不怕他,大不了就再給我注入一道罡氣唄,反正現(xiàn)在那泊藍人頭在百川院中,我去借來用用,想來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總不會不借給我吧!”方多病頭發(fā)還shi著,幾縷發(fā)絲黏在臉頰邊,歪嘴去吹,頭發(fā)沒被吹走,倒是吹了李蓮花一臉的水。
李蓮花瞪起眼睛,將自己臉上的水抹掉,責(zé)備的瞟了方多病一眼。
“嘿嘿,怪癢的,你幫我拿掉?!狈蕉嗖⊙鲋樫N了過去,輕輕搓了搓手指。
“你那只手不是閑著呢嘛?”李蓮花放開他手腕,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仔細將自己臉上的水抹掉,“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
“你這屋子里又沒有鏡子,我又看不見,你幫我?!狈蕉嗖沃鈸卧诳蛔郎希瑳_著李蓮花的方向挪了挪。
李蓮花被他磨得沒辦法,伸手替他將那幾縷頭發(fā)撥開,從袖中又掏出一把黃楊木梳來,示意方多病背過身去。
“不用?!狈蕉嗖∩焓謸屵^那梳子,拿在眼前細細打量,“我怎么沒見過這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