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女人,他從小到大確實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哪個女人,盛駿經(jīng)歷了八百遍的青春躁動和初心萌動在他這里連個影都沒有。
“我聽說你已經(jīng)相過很多次親了,看上你的人不少,但你的眼光很高?!迸秸f,“其實我覺得你可以換個思路,見幾個男人,說不定能遇到你喜歡的人?!?/p>
她沒在調(diào)侃沈梔,說得真心實意。
女方走后,沈梔獨自坐在餐廳里,安靜地喝完了一杯紅酒,司機還在車里等著,但他沒有上車,而是沿著馬路往前走。
然后他遇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一看就是喝多了酒,醉醺醺地靠在路邊的電線桿上,扭著腦袋,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他,模樣看著有些傻氣。
想起女方的話,沈梔停下腳步,在酒意的催動中,他鬼使神差地對那個人勾了勾手指頭。
那個人左右看看,抬手指向自己。
“我?”
那個人用口型說。
沈梔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更沒說話,只是沒表情地看著那個人。
不多時,那個人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了過來。
昨晚的事不愿再回憶,沈梔開始思考自己為什么選擇相親,明明前面那么多年都獨自過來了。
哦……
他想起來了。
是今年夏天過完三十二歲生日后,他一個人坐在家里客廳的沙發(fā)上,房子是獨棟別墅,大到有些空曠的地步,里面只有他一個人,連自言自語都聽不到回聲。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些冷,孤獨和落寞等情緒瞬間上涌,淹沒了他。
他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金錢、地位和名聲外,似乎什么都沒有了,沒有父母、沒有朋友、也沒有妻子和孩子。
是那個時候,他聽進去了盛駿的話,產(chǎn)生了結(jié)婚的念頭,想有一個家庭。
只是太難了。
要在短時間內(nèi)接納一個陌生人擠入自己的生活,讓他很難適應,身心都在排斥。
“哥?”
盛駿的聲音扯回沈梔的思緒。
沈梔艱難地從床上坐起,按著太陽穴,等意識變清明了些,才說:“你幫我個忙,跟姨媽說一聲,暫時不要給我介紹人了?!?/p>
“?。俊笔ⅡE一愣,有些驚喜,“哥,你又覺得昨天那個可以了?”
沈梔沒多解釋,只道:“我暫時不想相親了?!?/p>
盛駿沉默數(shù)秒,突然爆發(fā),鬼哭狼嚎起來:“不要啊,哥,你之前不是還在積極相親嗎?你之前不是還想結(jié)婚嗎?怎么好端端的說這些喪氣話了?我都做好你年底就要領證結(jié)婚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