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何似擋住沈梔的去路,一臉無措,只是腦??瞻椎睾爸?。
“老板,我錯了,你別生氣。”
沈梔被逼停腳步,低頭不和何似對視,他眼睫直顫,垂落的陰影遮擋了一雙眼眸,但眼眶周圍仍舊紅得厲害。
何似見狀,急得連手腳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然而沈梔沒有說話,試圖往左繞過何似。
何似立即擋在左邊。
沈梔只好往右。
何似一步橫跨過去,又擋在了右邊。
沈梔一愣,終于抬頭看向何似,只是臉色明顯沉了下去,通紅的眼睛里氤氳起明顯的怒火。
“讓開。”沈梔說。
何似心里叫苦不迭,哪兒敢讓啊?只要他現(xiàn)在讓了,他能肯定,今晚連和老板說句話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老板,你別急,有什么事我們好好說,或者我剛才說錯什么,以及說了什么話讓你心里不舒服,你都說出來,是我的問題的話,我一定向你道歉?!焙嗡茻o比真誠地說,“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肚子里的孩子考慮吧,孕夫不能生氣啊,氣壞了傷身,對孩子也有影響?!?/p>
一通苦口婆心的勸解下來,也不知道他們老板聽進(jìn)去了幾句,好在老板看上去沒那么生氣了。
沈梔深吸口氣,拼命壓住已經(jīng)漫上鼻尖的酸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情緒說來就來,像洶涌的海水一樣淹沒了他。
他被情緒裹挾,雙腳騰空,整個人都不受控制,沒了理智,被感性操控。
此時慢慢冷靜下來,他突然感覺自己仿佛被鬼上身,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
沉默許久,他終于將哽在喉嚨里的那口氣咽了下去。
“抱歉?!鄙驐d恢復(fù)了平日里沒什么表情的樣子,低聲開口,“是我激動了?!?/p>
何似聞言,一顆被細(xì)線吊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松了口氣,下意識地笑了起來。
“老板,我真的只是有什么說什么,我現(xiàn)在住在你家,和你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有了誤會,你不說,我也不說,那雪球不是越滾越大嘛。”何似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老板,我是不是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
沈梔回答:“沒有?!?/p>
“真的沒有?”
“你說得很對,都是我的問題。”
沈梔平鋪直述地說,但這話落進(jìn)何似的耳朵里,依然很不對味。
他還想再和沈梔掰扯一下,沈梔卻沒繼續(xù)下去的意思。
“我累了,回去吧。”
掰扯的話都到了何似嘴邊,聽沈梔這么說,也只能把話咽了回去,他回頭關(guān)上車門,鎖了車,就見沈梔已經(jīng)兀自朝電梯走去。
“老板。”何似小跑過去,“等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