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
沈梔低頭看他,聲音里帶上了笑意:“怎么還哭鼻子了?”
“我哪有?”何似忙不迭地吸了吸鼻子,“我沒有,老板,你別亂說?!?/p>
沈梔看著他笑,笑容很淡,嘴角只是微微翹著,但笑得十分好看,眉眼間掃去平日的冷淡,有燈光鍍下,仿佛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陣圣潔的光。
然后——
光淹沒了何似。
何似的嘴唇上貼來兩瓣溫軟的唇,在對方短促而又溫?zé)岬臍庀⑾?,他下意識地將唇張開。
沈梔歪頭深入。
浴室里安靜得能聽見唾液交換的聲音,過了許久,聲音消失,換成兩人不穩(wěn)的喘息聲。
泡沫混著水流進(jìn)何似眼里,他不得不瞇起眼睛,朦朧的視線里,對方的臉再次貼近,換來嘴唇上的幾次輕啄。
跟蜻蜓點(diǎn)水似的。
想抓都抓不著。
何似心癢難耐,眼睛也癢得難受,在沈梔身上亂抓一通:“老婆,給我毛巾。”
“不叫老板了?”沈梔起身,拿完毛巾,坐回了小板凳上。
“還是老婆叫著順口?!焙嗡坪俸俚卣f,叫老婆多好啊,叫老板太生疏了,叫名字像在叫同事一樣。
不過叫老板也有一點(diǎn)好,就是叫著叫著就可以叫成老婆,非常順理成章,要是老板不高興了,他馬上可以叫回老板。
此招為進(jìn)可攻、退可守。
“老婆?!焙嗡粕焓?,“毛巾呢?”
“我不是老婆?!鄙驐d說,“你叫我老公,我給你毛巾?!?/p>
何似從善如流:“老公,毛巾呢?”
“……”沈梔明顯噎了一下,嘆息一聲,拿著毛巾給何似擦臉,“你是我見過臉皮最厚的人。”
何似想想挺美:“能在老公這里擔(dān)起‘最’這個名頭,是我這個當(dāng)老婆的榮幸?!?/p>
話音未落,巴掌拍在了何似臉上。
“閉嘴?!?/p>
不過力道很輕,也只是輕輕將他推了一下。
“眼里還有泡沫嗎?”沈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