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大步走到客廳,拿起外套抖了抖,穿上身后,頭也不回地來到玄關穿鞋。
也不知道嘬嘬是不是和他熟悉起來了,跑來他腳邊蹭來蹭去。
何似穿好鞋子,彎腰摸了摸嘬嘬的腦袋。
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久前在醫(yī)院里,老板明明可以讓他在醫(yī)生的辦公室外等著,卻問他要不要進去,其實老板早就猜到他看見了那張b超單并且有所懷疑,所以老板主動邁出一步,打破僵局。
老板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說出剛才那些話。
孩子和他沒關系。
他不用負責。
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當做孩子不存在。
其實這樣很好,他剛踏出大學校園,他才二十二歲,他才過國家法定結婚年齡的線,他連結婚的準備都沒做好,又怎么當好一個孩子的爸爸?
他甚至有種自己都還是孩子的感覺。
他怎么就要當爸爸了……
何似吐出口氣,開門出去,可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坐在餐廳里的沈梔不知何時來到客廳,站在沙發(fā)旁。
客廳里堆著許多東西,沙發(fā)和茶幾上也放了不少東西,似乎有些日子沒有收拾過了,乍眼一看,亂糟糟的。
但沈梔可是他們老板,今天在萬豪里,哪怕董事長辦公室外亂成一鍋粥了,董事長辦公室里也收拾得干干凈凈,沒有一點雜亂。
原本他們老板的家也該干干凈凈,又大又豪華,然而他們老板懷了孩子,不敢讓人在家里逗留。
沈梔站在那樣一片背景中,沉默地看著他。
何似和沈梔對視半晌,心下一橫,砰的一聲把門拉上,重新穿上拖鞋走了回去。
194號
何似在客房將就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就醒了。
客房的門沒關,嘬嘬屁顛顛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