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握劍的手也微微收緊,古劍上還殘留著翼魔的黑血,此刻卻泛著冰冷的光。
他剛要邁步上前,趁著翼魔尚未完全重組再次出手,眼角的余光卻瞥見約翰神父動了。
老人依舊站在神龕前,黑色祭服的衣擺在圣光中輕輕晃動,之前平和的眼神此刻銳利如鋒,卻沒有絲毫戾氣。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朝著那兩只還在掙扎的翼魔,掌心泛著與圣經(jīng)同源的柔和金光。
沒有復(fù)雜的吟誦,只是輕聲吐出一句低沉的話語,像是在念誦最簡單的禱文:“以圣父之名,滌蕩污穢?!?/p>
話音落下的瞬間,兩道纖細(xì)卻無比純凈的圣光從他指尖射出,如同兩道破曉的光柱,精準(zhǔn)地落在了那只被釘在墻上的翼魔,以及即將完成拼接的頭顱與殘軀上。
被圣光觸及的剎那,那只還在瘋狂掙扎的翼魔突然僵住了。
它胸口的肌肉纖維瞬間停止蠕動,黑血像是被烈日暴曬的冰雪般快速蒸發(fā),冒出縷縷白色的煙霧。
膜翼不再撲打,反而在圣光中快速消融,原本青黑色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最后化為點點黑色的塵埃,隨著教堂里的風(fēng)飄散。
連嵌在石墻上的破邪刀,都失去了黑血的腐蝕,只留下一道干凈的刀痕,仿佛剛才那只兇戾的怪物從未存在過。
而那即將拼接的頭顱與殘軀,更是連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
圣光落下的瞬間,頭顱眼窩中的猩紅光芒便驟然熄滅,頸斷處的肌肉纖維瞬間化為飛灰,黑血在地面上快速干涸、風(fēng)化,最后連帶著那具殘軀,都在柔和的圣光中一點點消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只余下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很快又被圣光帶來的圣潔氣息驅(qū)散。
整個教堂瞬間陷入了死寂。
姜鴻飛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揉了揉,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之前還兇不可擋、殺不死的翼魔,竟然就這么在眼前灰飛煙滅,連一點殘軀都沒留下。
溫羽凡的靈視微微波動,他能清晰地“看到”,翼魔體內(nèi)那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在接觸到神父指尖的圣光后,瞬間便被徹底瓦解,連一絲殘留都未曾留下。
他心底泛起深深的疑惑:這位看似普通的老神父,究竟藏著怎樣的力量?
陳墨緩緩收起古劍,眼神復(fù)雜地看向約翰神父。
他能感受到,那道圣光并非武道內(nèi)勁,也不是任何他已知的能量形式,而是一種純粹的、帶著凈化屬性的力量,正是這些翼魔的克星。
之前眾人拼盡全力都無法斬殺的怪物,在神父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擊。
他修行數(shù)十年,見過無數(shù)武道奇能,卻從未想過,世間竟有這樣無需刀刃、僅憑圣光就能徹底凈化邪祟的力量。
莫妮卡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左輪手槍。
她看著神父的背影,之前對他的懷疑與敵意,此刻已被全然的震撼取代。
她原本以為自己追查的是一個普通的綁架犯,卻沒想到,這個小鎮(zhèn)上,竟藏著如此多超出認(rèn)知的秘密。
肩膀上被翼魔抓傷的痛感還在,可此刻她卻完全忘了疼痛,只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卻又被圣光的溫暖所包裹,復(fù)雜得讓她一時說不出話。
警官更是張大了嘴,他看著神父指尖那尚未散去的微光,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地面,嘴里反復(fù)念叨著“上帝……這是上帝的力量”,臉上滿是敬畏與茫然,之前對神父的懷疑,此刻早已煙消云散,只剩下純粹的震撼。
約翰神父緩緩放下手,圣光漸漸收斂,重新匯聚回圣經(jīng)之中。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平和的笑意,目光掃過眾人震驚的臉龐,輕聲說道:“邪惡終會被圣潔驅(qū)散,這是神的意志,也是我們的救贖。”
教堂內(nèi)的燭火重新穩(wěn)定下來,映照在眾人臉上。
剛才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每個人的腦海里,讓他們深刻地意識到,這場發(fā)生在錫爾弗頓小鎮(zhèn)的危機(jī),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復(fù)雜,也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