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福特F-150的發(fā)動機發(fā)出近乎嘶吼的轟鳴,油門被陳墨踩到底,金屬底盤在顛簸的鄉(xiāng)間公路上震得發(fā)麻,像是隨時要散架。
車輪碾過路面的碎石,濺起的石渣混著霧氣往后飛射。
可始終甩不開翼魔。
身后那些怪物展開兩米寬的膜翼,翅膀扇動的“噗噗”聲像貼在耳邊的催命符,膜翼上細(xì)密的血管在車燈下泛著詭異的紅光,青黑色的利爪時不時擦過皮卡的后保險杠,留下幾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車斗里的溫羽凡振奮精神,破邪刀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冷冽的弧光。
他時而單膝跪在顛簸的車斗木板上,刀刃橫劈,將一只撲來的翼魔翅膀齊根斬斷,黑色的血液噴濺在車斗護(hù)欄上,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
時而足尖輕點車斗邊緣,身形如柳絮般飄到車頂,避開下方兩只翼魔的合圍,同時刀柄朝下猛砸,厚重的刀身直接砸扁了一只翼魔的頭顱。
靈視在他周身兩米內(nèi)鋪開,每一道翼魔的撲擊軌跡、每一次利爪的突襲,都清晰地“映”在他腦海里,登仙踏云步的殘影在車頂一閃而過,總能在毫厘之間避開致命攻擊。
“小心了!”陳墨突然的吼聲從駕駛室傳來,話音未落,他猛地踩下剎車。
剎車片與輪轂?zāi)Σ涟l(fā)出刺耳的“吱——”聲,輪胎在路面上拖出兩道長長的黑痕,皮卡車身劇烈晃動,像是要被慣性掀翻。
溫羽凡正站在車頂應(yīng)付三只翼魔的圍攻,毫無防備之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般往前飛掀出去。
風(fēng)灌進(jìn)衣領(lǐng),帶著翼魔黑血的腥臭味,他卻沒半分慌亂——雙腳在虛空中快速點踏,登仙踏云步的精妙此刻盡顯,腳尖仿佛踩著無形的臺階,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滯,隨后穩(wěn)穩(wěn)落在路面上。
落地時腳尖輕輕一旋,帶起一圈細(xì)小的塵土,破邪刀拄在地上,堪堪穩(wěn)住因慣性前傾的身體。
“你這提醒有些太晚了吧……”溫羽凡剛想開口抱怨,就聽皮卡的車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
陳墨率先沖了出來,并第一時間拔劍,卻絲毫沒影響他的速度;
姜鴻飛緊隨其后,嘴角的尖牙隱隱露出,握著短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卻死死盯著身后追來的翼魔,眼神里透著一股少年人的狠勁。
“溫兄快過來!到教堂了!”陳墨急聲呼喊,手指向不遠(yuǎn)處那棟矗立在霧氣中的建筑——哥特式的尖頂刺破夜空,斑駁的木門上刻著模糊的十字架,正是錫爾弗頓小鎮(zhèn)的教堂。
微弱的月光落在教堂的石墻上,竟透著一絲讓人安心的圣潔感。
溫羽凡心頭一振,剛要邁步,身后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噗噗”聲。
十幾只翼魔已然追至,它們重組后的肢體顯得更加猙獰,有的斷了一只翅膀卻依舊能低空滑行,有的頭顱歪歪扭扭地掛在脖子上,卻依舊能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黑血順著它們的爪子往下滴落,在路面上匯成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往大門沖!”陳墨揮劍迎上最前面的翼魔,劍尖精準(zhǔn)地刺穿對方的眉心,黑色的血液順著劍身往下淌,他卻沒絲毫停頓,手腕一翻,長劍橫掃,將另一只翼魔的爪子斬斷。
姜鴻飛咬著牙,強壓下腦袋里的詭異低語,短劍朝著一只撲向溫羽凡的翼魔刺去,精準(zhǔn)地刺中了對方的翅膀關(guān)節(jié),讓那只翼魔失去平衡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