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哈哈哈!”山口一夫突然仰起頭,笑聲粗啞得像是生銹的鐵片在摩擦。
他猛地攥緊鬼骨太刀的骨柄,暗綠色血液順著刀柄紋路蜿蜒而下。
“溫羽凡!嘗嘗老夫這招!百鬼夜行!”
隨著“百鬼夜行”四個字從齒縫間炸出,山口一夫周身突然騰起紫黑色的霧氣。
那些霧氣并非尋常內(nèi)勁,而是從他鱗片縫隙里滲出的基因毒素,在風雪中凝成一張張扭曲的鬼面,每一張都泛著磷火般的幽光,張開獠牙嘶吼著撲向四周。
他不再管溫羽凡可能從哪個方向突襲,甚至故意將腰腹鱗片薄弱處暴露在外。
鬼骨太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殘影,刀風裹挾著紫黑色霧氣橫掃而出,兩米多長的骨刃在雪地里犁出半尺深的溝痕,暗綠色血液順著刃口甩落,在雪霧中織成毒網(wǎng)。
第一刀劈向溫羽凡左肩時,骨刃擦著對方墨色風衣劃過,將身后的松樹攔腰斬斷;
第二刀豎劈而下時,凍土炸裂的碎塊如冰雹般飛濺,逼得溫羽凡不得不后掠躲避;
緊接著,他手腕翻轉(zhuǎn),骨刃貼著雪地劃出弧線,刀鋒卷起的毒霧如蛇群般纏向溫羽凡腳踝……
每一招都帶著同歸于盡的狠戾,每一次揮刀都不管自身空當,仿佛只要能傷到對方,哪怕自己被斬成兩段也無所謂。
溫羽凡頓時亂了陣腳。
他的破邪刀本已凝聚起紫金色刀芒,準備趁山口一夫轉(zhuǎn)身的間隙斬向他后頸,可對方突然放棄防御的猛攻,讓他的預(yù)判瞬間落空。
鬼骨太刀的刃風擦著臉頰掠過時,帶著刺鼻的腥氣,他只能倉促旋身避開,刀鋒原本瞄準的要害,最終只斬落了幾片飛濺的鱗片。
接下來的局面徹底失控。
山口一夫的刀招毫無章法,卻勝在快、狠、不計代價。
有時他明明露出胸口的破綻,可當溫羽凡提刀欲刺時,對方卻突然用骨尾纏住他的手腕,另一只利爪直撲他面門;
有時他故意賣個踉蹌,待溫羽凡以為有機可乘時,鬼骨太刀卻突然反撩,逼得溫羽凡只能棄攻回防。
紫金色的刀光在風雪中不斷收斂,溫羽凡的身影漸漸從進攻轉(zhuǎn)為游走。
他看著山口一夫左臂被自己劃出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在眨眼間就被黏液覆蓋,新生的肌肉纖維如蛆蟲般在創(chuàng)口處蠕動,下一秒便恢復(fù)如初。
而對方的刀勢卻越來越猛,紫黑色霧氣在周身凝成旋轉(zhuǎn)的漩渦,每一次劈砍都讓空氣發(fā)出玻璃碎裂的脆響。
溫羽凡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