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的紐約,初春的寒意還未完全褪去,曼哈頓唐人街的“聚義樓”卻透著一股與街頭熱鬧截然不同的沉靜。
溫羽凡踩著木質樓梯上樓時,腳步聲在走廊里輕輕回蕩,與樓下食客的談笑聲、鍋鏟碰撞聲隔絕開來。
自從拿到《亢龍功》入門功法,他還是第一次被單獨召來洪門總壇。
三樓廳堂里,孫思誠依舊坐在長條木椅上閉目養(yǎng)神,見溫羽凡進來,只是微微抬了抬眼,沒說話。
洪清光站在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沿,看到溫羽凡進來,才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
“溫先生,今天請你來,是有件棘手的事想托付你。”洪清光開門見山,語氣比上次會面時沉了不少,“這是你加入洪門后,我第一次給你派任務,本不該讓你剛起步就碰這種麻煩事,但眼下,確實沒更合適的人選了?!?/p>
溫羽凡微微頷首,指尖下意識地攥了攥腰間的破邪刀。
這段時間他沉浸在《亢龍功》的修煉中,巖皮境的根基已初步穩(wěn)固,皮膚下那層如同巖石般的堅韌觸感,讓他對自己的肉身多了幾分底氣:“洪當家不必客氣,既然我已是洪門客卿,自當為洪門分憂。”
洪清光點點頭,走到辦公桌旁,從抽屜里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平鋪在桌面上。
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了一個位于美國西北部的小鎮(zhèn),旁邊標注著“俄勒岡州,錫爾弗頓”。
“一周前,我派了刑堂執(zhí)事馬軒,還有林凱,去這個叫錫爾弗頓的小鎮(zhèn)執(zhí)行調查任務。按計劃,他們本該三天前就傳回消息,可從三天前下午開始,兩人就徹底失聯(lián)了——電話打不通,也沒有任何口信傳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溫羽凡湊近地圖,靈視悄然鋪開,“看”到地圖上除了小鎮(zhèn)的標記,還密密麻麻標注著幾條山路和廢棄礦洞的位置。
他記得馬軒——就是上次在廳堂里與他“討教”的洪門弟子,武徒九階的實力,身手不算頂尖,但經(jīng)驗老道;
林凱則心思縝密,做事穩(wěn)妥,兩人搭檔,按理說不該出太大紕漏。
“他們去調查什么?錫爾弗頓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錫爾弗頓是個沒落的礦業(yè)小鎮(zhèn),幾十年前靠開采銀礦興盛過一陣,后來礦脈枯竭,年輕人大多搬走了,現(xiàn)在鎮(zhèn)上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常住人口不足兩百,偏僻得很?!焙榍骞獾穆曇魤旱酶?,眼神掃過一旁的孫思誠,見對方?jīng)]反對,才繼續(xù)說道,“至于調查的內容,是洪門的絕密——我們收到線報,有人在錫爾弗頓附近的廢棄礦洞里,私煉一種能短時間提升內勁的禁藥,叫‘赤血散’。這種藥副作用極大,服用者往往會經(jīng)脈寸斷而亡,而且煉制過程中會產生劇毒廢料,污染水源和土地,洪門向來嚴禁這種邪術,所以才派馬軒和林凱去核實消息,順便收集證據(jù)?!?/p>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這事之所以保密,是因為‘赤血散’的煉制配方,早年曾在洪門內部流傳過,后來被列為禁術銷毀了。這次線報提到的‘赤血散’,據(jù)說改良了配方,毒性更強,我們懷疑是洪門內部有人泄露了消息,甚至可能與反對我的那些元老有關。所以整個任務,除了我和孫長老,再沒第三個人知道——馬軒和林凱出發(fā)前,連具體任務內容都是到了當?shù)夭糯蜷_的密信?!?/p>
溫羽凡瞬間明白過來——正因為任務絕密,洪清光才不敢派身邊的人去尋找,畢竟誰也說不清身邊的人是否被元老們安插了眼線。
而自己這個“外來客卿”,既不屬于任何派系,又欠了洪清光提供體修功法的人情,自然成了最可靠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