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陳墨的吼聲剛落,身體已如同離弦之箭般飛身而起。他足尖在塌陷的邊緣輕輕一點,借力躍向左側(cè)的通道,銀劍的劍鞘在巖壁上劃出一道火花,穩(wěn)穩(wěn)落在通道入口的平地上。
溫羽凡反應(yīng)同樣迅速,他手腕一翻,破邪刀淡藍色的電弧在刀身躍動,他借著靈視感知到的落腳點,足尖在晃動的碎石上連續(xù)輕點,如同踏在平地上般輕盈,轉(zhuǎn)瞬便沖進了右側(cè)的通道,穩(wěn)穩(wěn)站定。
姜鴻飛雖年輕,卻也練就了一身靈活的身法。他攥緊彎刀,身體蜷縮成一團,借著地面塌陷的慣性,朝著斜前方的通道滾去,膝蓋在碎石上擦出一道血痕,卻也順利躲進了通道口。
布魯斯醫(yī)生則顯得更為從容,他腳下步法變幻,看似緩慢,卻每一步都踩在未塌陷的地面上,白大褂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輕輕一躍便進了身后的通道,甚至還順手拎起了放在地上的醫(yī)療箱。
而剩下的四人,卻沒那么幸運。
約翰神父年紀稍大,動作本就遲緩,地面塌陷的瞬間,他下意識想去抓旁邊的巖壁,卻只摸到一手碎石。
身體隨著塌陷的地面往下墜,懷里的圣經(jīng)脫手而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塌陷的邊緣,書頁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
莫妮卡剛穩(wěn)住身形,腳下的地面便徹底崩塌。
她驚呼一聲,伸手想去抓陳墨伸出的手,卻差了半寸,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般往下墜,手弩從肩上滑落,掉進黑暗的深淵。
杰森警官本想護住身邊的托馬斯神父,可地面塌陷的力道太大,他只抓住了托馬斯的衣角,卻被對方的重量帶著一起往下墜。
兩人手忙腳亂地想抓住什么,卻只摸到冰冷的巖壁和滾落的碎石。
托馬斯神父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他尖叫著,懷里的圓盾和帆布包先后脫手,圣水玻璃瓶在碰撞中碎裂,淡金色的圣水灑在塌陷的邊緣,卻沒能阻止墜落的趨勢。
他看著上方通道口眾人焦急的臉,身體快速往下墜,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fēng)聲和碎石滾落的“轟隆”聲。
“神父!”陳墨伸手想去拉,卻只抓到一把空氣,塌陷的地面已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黑暗中隱約傳來四人的驚呼與碎石撞擊的聲響,卻很快被無邊的寂靜吞噬。
礦洞頂部的碎石還在簌簌掉落,砸在通道口的巖壁上,發(fā)出細碎的“叮叮”聲,像是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塌陷敲打著不安的節(jié)拍。
溫羽凡、陳墨、姜鴻飛和布魯斯醫(yī)生四人,此刻分別站在四個相距數(shù)米的洞口邊緣,腳下是剛剛塌陷形成的巨大黑洞,深不見底的黑暗如同擇人而噬的巨獸,將中間的空間徹底吞噬。
風(fēng)從深淵底部往上涌,帶著潮濕的水汽與若有似無的腥氣,拂過四人的臉頰,讓本就緊繃的氣氛更添了幾分寒意。
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身影,卻被這道鴻溝徹底隔開,伸出手也無法觸及,只能通過眼神傳遞著焦急與擔(dān)憂。
溫羽凡站在右側(cè)洞口的邊緣,右腳微微探出,腳尖懸在黑暗之上。
他閉著雙眼,靈視如同細密的感知網(wǎng),盡力朝著深淵下方鋪展。
淡藍色的能量波動在他周身兩米范圍內(nèi)緩緩擴散,卻剛觸及黑洞邊緣,就被更濃重的黑暗吞噬——他的靈視極限始終只有兩米,連深淵的十分之一深度都無法探及,更別說看到墜落的約翰神父四人。
“下面有水流聲。”溫羽凡猛地睜開眼,空洞的眼窩對準深淵方向,語氣里帶著一絲篤定,“剛才塌陷時,我隱約聽到下方傳來‘嘩啦’的落水聲,應(yīng)該是河道或者地下湖。他們摔下去后,沒有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大概率還活著。”
這話讓陳墨和姜鴻飛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卻依舊難掩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