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斗也是剛醒,還不知道狀況,只聽到賀蘭慈帶刀帶刀地喊。
“小夫人……小夫人……”
她一向伶俐的嘴巴也變的磕巴起來,她哪里知道帶刀去哪里了?
賀蘭慈見她說半天也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知道她也不清楚帶刀的去向。
客棧被他翻了個(gè)底朝天,愣是看不見帶刀的一根汗毛。
賀蘭慈還是不死心,坐在椅子上垂著頭,“萬一他是出去了呢?我等等他……等等他就回來了……”
趕車的人前來催促,賀蘭慈瞪他一眼,他也不敢說話了,硬是從大白天等到晚上,什么東西也沒吃就是干坐著等著帶刀回來。
可是帶刀此刻正趕往東宮去取紅袖性命,根本不會回來了。
入夜的寒風(fēng)吹進(jìn)賀蘭慈袖管里,像針一樣扎著他的皮膚,他似乎認(rèn)識到帶刀確實(shí)不會回來了,含在眼里許久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接著砸了下來,他伏案痛哭。
哭的撕心離肺,肝腸寸斷,給旁邊打盹的二斗嚇了一跳。
她第一次碰見賀蘭慈這樣失態(tài)痛哭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該做些什么才好,放著賀蘭慈哭了一會,才上前勸慰道:“主子,不要哭了,這夜里風(fēng)打容易著涼,小夫人他興許有什么要緊事去辦,到時(shí)間自然就回來了。”
賀蘭慈一聽,哭的更厲害了,“他不回來了!他沒爹沒娘哪里來的要緊事!當(dāng)時(shí)是我拽他這才跟我走的,著才一晚上他就不見人影了!”
又笨又蠢,出去了被人騙的褲衩子都不剩的。
明明跟著自己能過好日子,為什么還要跑?!
接著賀蘭慈又難過起來了,是不是他討厭自己,所以才跑了?什么東西都沒留給自己,人就已經(jīng)看不見影兒了。
越想越委屈,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掉。
“因?yàn)闊o能,所以才能在這里哭?!?/p>
外面忽然傳來了聲音,二斗一聽到有人嘲諷自己主子,立馬站出來,探出身子,卯足了架勢,對著外面那人喊道:“什么人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爛舌頭!”
這時(shí)候外面的拿著扇子,挑開簾子,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賀蘭慈臉上淚痕未干,抬頭就看到了最煩的人,元白衣著整齊,臉色紅潤了不少,看著沒有那么鬼起森森的了。
“你怎么在這兒?!”
賀蘭慈直呼晦氣,本來難受的要命,還偏偏在最狼狽的時(shí)候看到了最不想碰見的人。
心道,這王八蛋怎么在這里?!接著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忽然站起身,惡狠狠道:“難不成是你威脅他了?!”
元白笑著道:“賀長公子還是注意些禮節(jié)的好。據(jù)我所知帶刀是孤兒,我能有什么可以用來威脅他的?他是自愿的?!?/p>
一句“自愿”直接讓準(zhǔn)備擦擦眼淚的賀蘭慈破防了。
哆嗦著嘴唇,原本想好的用來諷刺元白的話直接梗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元白見他氣的說不出話,直接乘勝追擊,說道:“我記的賀長公子原本身邊也是有個(gè)暗衛(wèi)的,也叫帶刀是不是?”
賀蘭慈白他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
“你連一個(gè)好名字也沒有給他,他憑什么給你賣命。等他死了,你哭錯(cuò)墳都不知道?!?/p>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