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刀把腿骨上面的肉剃干凈后把骨頭丟給見雪磨牙去了。
見雪嘴邊灰白色的皮毛上沾上了鮮血和碎肉,已經(jīng)初見兇狠的茹毛飲血的惡狼模樣,但是偏偏它像是一只溫順的狗一樣蹲在一邊搖著尾巴。
帶刀想要喊賀蘭慈來吃鹿肉,正好見到這一幕,笑著說道:“主子,它這是要把骨頭先給你吃的意思?!?/p>
賀蘭慈聞言看著地上那根被見雪叼過的骨頭,帶刀沒有把腿肉剃得特別干凈,那森森白骨上還掛著細細碎碎的鹿肉,甚至還沾了幾根見雪剛掉的狼毛。
這東西給他吃?
賀蘭慈皺眉道,“我不吃,你自己留著吧。”
見雪聽不懂,甚至見賀蘭慈久久沒有動作,還特意又把骨頭往前放了放,好死不死正好掉在賀蘭慈腳背上。
骨頭上血肉干巴又黏膩的感覺讓賀蘭慈一下子毛了。
“拿走?。?!帶刀?。?!拿走?。?!”
帶刀一看情況不對,一手抱起見雪,一手把掉在賀蘭慈腳面上的骨頭撿了起來。
“主,主子,鹿肉快烤好了……”
說著便帶著見雪跟那根該死的骨頭就跑出了房間。
賀蘭慈洗過后換了雙鞋才出來。
見屋子里的桌子上沒人,推開門就看到帶刀在門口的空地上搭了一個簡易的木架子,下面燒著柴火,手上拿著穿了鹿肉的木枝子。
見雪一看賀蘭慈來了,又不安分地撅著()()準備起身把嘴里的美味叼去給賀蘭慈。
帶刀見狀立馬呵道:“別動!坐那啃你的骨頭!”
然后轉(zhuǎn)頭笑著遞給賀蘭慈一根鹿肉串來。
賀蘭慈看著這根鹿肉串,簽子是帶刀用樹枝子削的,鹿肉切得大小不一,但是都整齊得穿在了樹枝子上,上面撒著他們一直吃的唯一調(diào)味的鹽巴。
賀蘭慈吃過太多的山珍海味了,光是鹿肉,他吃過的味道不知道比這帶刀烤得鹿肉串美味多少倍。
但是看見帶刀那被煙熏的臟兮兮的臉,賀蘭慈感覺這手里的鹿肉串竟不比他以前吃的珍饈差。
帶刀忙著烤鹿肉,往賀蘭慈手里遞肉串,不一會賀蘭慈手里的肉串得有一把了,帶刀見賀蘭慈吃得開心,烤得更賣力了。
一旁啃骨頭的見雪聞見烤肉味,頓時感覺嘴里的骨頭不香了,于是立馬丟掉骨頭,圍著帶刀跟賀蘭慈轉(zhuǎn),用它那只尾巴來回掃他們的腳踝。
帶刀見狀給它割了一大塊烤熟了的肉,丟到見雪的飯盆里。
“夠吃了別烤了?!?/p>
帶刀烤得正帶勁,更何況手上的肉串還沒熟。
“主子,我烤完這一串就不烤了……現(xiàn)在開春,肉不好存了?!?/p>
不像冬天,吃不完埋在雪里凍著,吃的時候拿出來切就行,現(xiàn)在恐怕容易放臭了。
這些時日的相處,叫以往沉默寡言的帶刀變得不那么沉默了,有時會主動表達自己的訴求,也開始解釋一些東西,不再像以往只會悶著頭回答的好,是。
賀蘭慈既高興又不高興,高興的是帶刀越來越有活人氣了,這才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心氣,而不是像一副棺材板一樣沉悶悶的。
不高興的是帶刀沒有以前那么聽他的話了,要是賀蘭慈說不讓他烤了,擱以前的帶刀,肯定不管手上的肉串是不是快熟了,立馬丟下,現(xiàn)在帶刀會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立馬聽賀蘭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