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才見過兩面有什么好說的,再說了我們昨日不是結盟了嗎,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怎么今天就變卦了?你不是不嫁嗎?為什么不拒絕他?”
嘉寧公主一聽這個就焉了,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
“你當我不想說嗎?我還不想死那么早。我父王他疑心病特別重。你還記得前年暴斃死的皇子嗎?”
賀蘭慈搖頭,他上哪里知道去,自己在姑蘇游逛,從來沒去過京城,對他們皇宮里的破事也不感興趣。
“那個人是我九哥哥,我父皇做夢夢到有人起兵造反,還在夢里看到騎著戰(zhàn)馬打頭造反的那個人是個斷眉。而我那個九哥哥小時候在后花園玩,不小心被月季刺割到了眉毛,一直是斷眉。”
“然后他把你九哥哥弄死了?”
賀蘭慈似乎猜到了結局,試探地問道。
嘉寧公主點了點頭,說道,“是賜了鳩酒死的,但是對外說是暴斃死的。”
賀蘭慈皺眉,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里,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為人皇,竟然因為一個夢就要殺了自己的孩子?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怎么,你不信?”
嘉寧公主看著賀蘭慈的表情,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道,“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這么做了。父皇總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對我們痛下殺手,我都懷疑他有虐()的嗜好?!?/p>
賀蘭慈像是被點醒了一樣,“所以你才在他面前裝聽話的,只是為了活命?”
嘉寧公主自嘲般笑了笑,“堂堂一國公主整日里活在被殺的恐慌里很可笑吧。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而且我這樣做也確實活到了今天。他膝下子孫單薄,除了因病夭折的,有幾個能活到我這個年紀的?”
賀蘭慈想了一下,確實如此。這里幾乎見不到孩子的身影,不像他的賀府,一進后院,到處都是姑蘇王欠的風流債。
又想起皇帝那一句叫嘉寧公主給他做妾,還以為是器重自己,結果是皇帝根本沒把孩子當人看,更像是討好別人的一件禮物。死了,活著,留著,送人都可以。
想到這里,賀蘭慈不禁一陣惡寒。
“他疑心病這么重,為什么還要立太子?”
嘉寧公主一聽賀蘭慈說到元白,也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可能是覺得立個病秧子當太子對他沒有威脅?不過,他倒是不怎么猜忌元白,可能也覺得他疾病纏身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吧。平日里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一樣……反倒是對我那幾位還是皇子的哥哥猜忌心特別重。”
賀蘭慈哼了一聲,元白那日說自己命好,他的命也不見得差,原本體弱多病是他的痛處,這下子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符,能夠在那疑心病那么重的皇帝手底下活到現(xiàn)在,他該給菩薩狠狠磕幾個響頭才對。
“那他真是命好,還叫他撈了個太子當?!?/p>
嘉寧公主一聽,連忙擺擺手,“好什么,我父王把他當雜草一樣,丟在后宮不管了,我到現(xiàn)在都好奇他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的??上У氖俏腋@位哥哥不熟,沒問過他?!?/p>
聊到這里,賀蘭慈忽然想起來他跟嘉寧公主的婚事。要是皇帝這么獨斷專行,豈不是非要逼著自己跟嘉寧公主成婚了?
“那我們的婚事怎么辦?”
“什么我們的婚事?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賀蘭慈一時著急,說成了他們的婚事,立馬改口道:“我死也不會娶你的!跟我來溫水煮青蛙那一套,還不如直接逼死我!”
嘉寧公主贊許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這都給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這種嬌寵著長大的公子哥只會亂發(fā)脾氣呢?!?/p>
賀蘭慈確實憋了一肚子氣,在姑蘇別說逼婚了,想塞給他個丫鬟都難,結果來京城受這種氣。
“好了,我們兩個待在一塊的時間也夠長了。不過我還得提醒你一句,過幾日我父皇要為你開個宴會,擺在你桌子上的酒水你可不能多喝。這幾日你要是一直拒絕他,我可保不準我父王會不會給你在酒里面加東西?!?/p>
聽到嘉寧公主的提醒,賀蘭慈一臉震驚,“你說他會在酒里給我下()藥?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