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走多遠(yuǎn),就在古玩城入口角落地方。有一個同樣皮膚黝黑,身體瘦巴巴,頭髮白的老婦人正坐在摺疊小椅上毫無目的的看著來往的游客。
她的腳邊放著一個大布袋,表面都是污漬,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看到老頭子領(lǐng)著一個年輕小伙走過來,老婦人忙站起,還有點(diǎn)緊張的樣子。
“婆娘,拿一枚古幣出來。”
“要得,要得?!崩蠇D人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她那粗糙的手伸進(jìn)布袋里又拿出一個小布袋,打開綁著的袋子從里面捏出一枚錢幣遞到許墨跟前。
“我看看?!?/p>
許墨接過錢幣,目光只是在表面一掃,眼中就出現(xiàn)一絲異色。這是一枚外圓內(nèi)方的錢幣,錢面鑄有四個文字『西王賞功』,皆以楷體書寫,從上而下,從右而左直讀。字體渾樸,筆畫挺拔,邊廓精整,品相佳美。
翻過來再看,錢背光而無文。兩面的包漿沉著,呈現(xiàn)古銅色,局部有黑色。用指尖輕輕摩擦幾下,錢幣的包漿雖然薄,卻異常堅(jiān)硬,沒有脫落。說明黑斑不是人為做上去的,而是錢幣本身因?yàn)殚L時間自然氧化形成的。
這的確是一枚古幣,而且還是一枚來歷不凡的古幣。
許墨扭頭看看,周維明教授和祝云成院長站在遠(yuǎn)處的另外一個地?cái)偳?,不時朝他這邊看過來。
“小伙子,這古幣怎么樣?”老者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
許墨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問道:“大爺,還有其他的古幣嗎?”
“有的,婆娘快點(diǎn)再拿出一個?!?/p>
老婦人又從小袋子里捏出一枚錢幣,許墨不動聲色的接過來仔細(xì)一看,又是一枚『西王賞功』,但第一枚是銅幣,而這枚是銀幣,表面已經(jīng)氧化,有一層黑乎乎的物質(zhì),而且銀幣有點(diǎn)微微的變形。
“大爺,你手里除了古幣還有其他的東西嗎?比如家傳的瓷器,玉器什么的?!?/p>
許墨指指手中拎著的天球瓶,還從包里拿出剛撿漏到的戈壁彩玉手鐲給他們老兩口看看。
“小伙子,你沒看上這古幣?”老者滿臉失望。
“大爺,主要是我搞不清楚這古幣是什么來歷?我從來沒聽說過世上有西王賞功這種錢幣,看起來時間有點(diǎn)久,但也可能是作假做出來的臆造品。”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家老漢過世后在他床下的木箱里找到這些的。如果你沒看上這些古幣的話,布袋里還有一個大塊頭?!?/p>
“大塊頭?”許墨眼神微動,“是什么東西???”
老婦人又從布袋里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大疙瘩,體積真不小。
“哎呦,果然是個大塊頭?!?/p>
許墨蹲下來,把天球瓶放到腳邊,然后雙手捧起大疙瘩顛了顛,估計(jì)得要有七八斤重的樣子。從外形來看,長約14厘米,寬約10厘米,高約7厘米,有點(diǎn)類似大元寶。但因?yàn)楦鞣N原因?qū)е聝深^變形朝內(nèi)彎曲,表面同樣有一層氧化黑色物質(zhì),這也是銀子做的。
托著變形的大銀元寶,許墨還對著陽光仔細(xì)看看,在元寶內(nèi)底似乎還鏨刻著銘文。有些銘文字體清晰,有些已經(jīng)完全認(rèn)不出來。
“征完萬歷二十七年分都水司正銀壹百兩正,萬歷二十七年四月。?!痹S墨嘴里輕輕念道,后面具體哪一天已經(jīng)辨別不出來,“武岡州知英楠,史何添繼。。。銀匠王文青。”
有些字不清楚,許墨磕磕絆絆的念完。從鏨刻銘文來解讀的話,這個百兩規(guī)格的銀錠是都水司專項(xiàng)征銀,而且大銀元寶還是明朝萬歷年間鑄造的。
大明王朝存世的銀錠多為五十兩規(guī)格,一百兩官銀規(guī)格極為罕見。許墨可以斷定,這幾樣?xùn)|西都是真正的文物,而且還和一段傳說中的寶藏有關(guān)係。
“大爺,大娘,雖然我不清楚這是什么,但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痹S墨放下大銀錠,笑著問道,“既然是家傳的怎么要賣掉呢?”
“兒子談了個女朋友,非要在魔都這買房。真是要了我們的老命,大城市的房價太貴了,一平方要兩千多呢。我們老兩口一年的純收入也就四五千塊,就算有三個閨女支持,首付也不夠,只能想辦法湊錢啊?!?/p>
九九年魔都的房價只有核心地段已經(jīng)三千多,甚至四千多,稍微偏一點(diǎn)的差不多兩千多正常。不過對於普通鄉(xiāng)下老百姓來說,這個房價的確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許墨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在兩人緊張的期待中,他似乎做了決定,問道:“那這些東西你們打算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