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豐從他手里接過筆海,走到柜檯旁拿出聚光小手電筒里外一照,再次咦了一聲。
許墨笑了笑,薑還是老的辣,張老板也從內(nèi)沿口位置發(fā)現(xiàn)了筆海的異常。
“許墨,這個筆海好像被人在表面涂了一層黑漆。你稍等,我簡單處理下,先擦一小塊出來再仔細(xì)看看?!?/p>
張德豐拿出一小瓶特製的液體,用乾凈的毛巾稍微沾一點,然后在筆海沿口位置又擦了擦。片刻后,再次用手電筒照一照。不放心似的,又小心翼翼抱著筆海跑出去在太陽光下再次確認(rèn)下。
“好東西啊,這用料,這雕刻技藝手法,絕對是清朝皇宮里傳下來的小葉紫檀鏤空雕龍鳳筆海?!睆埖仑S臉上頓時容光煥發(fā),他回到柜檯前神秘的小聲問道:“許墨,這個是你淘到的?”
“我好歹在靜安寺古玩城一帶轉(zhuǎn)了好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點,是十分鐘前剛從外面地攤上剛淘到的。”
許墨有點得意,淘寶撿漏乃人生快事。
“許墨,你愿不愿意轉(zhuǎn)讓的?”
“張叔,如果不想轉(zhuǎn)讓也不會過來找您。這件清中期皇宮里傳下來的小葉紫檀筆海,你要是有想法就出個價?!?/p>
張德豐想了下道:“這類古董目前行情在三十萬到三十五萬之間,我取個中間值,給你三十二萬五,是賺是虧都算我的?!?/p>
這個價格相當(dāng)厚道,超出許墨的心理預(yù)期。
“張叔,就三十萬好了,我還沒謝謝您出手相助呢?!?/p>
張德豐哈哈一笑:“你這孩子就是實在,行,這筆生意成了。龍鳳雕筆海后期還需要再處理下,不過暫時不急,趁著附近銀行還沒下班,我們先去辦理下轉(zhuǎn)帳手續(xù),你帶銀行卡了嗎?”
“我沒卡,身上帶了身份證可以新辦理一張。”
“那我們快點過去還趕得上。”
半小時后,許墨看著銀行回執(zhí)單上的數(shù)字,心里也是一陣激動,家里的經(jīng)濟(jì)條件終於可以大大改善下。
“許墨,我買點滷菜,中午就在我店里對付一頓?!?/p>
張德豐心情也相當(dāng)好,稀少的古董只要在手里放個一兩年,找到合適的買家,輕輕鬆鬆就能夠賣到四十多萬。
“行,我肚子也正好餓了。不過我今天是小發(fā)一筆橫財,中午理當(dāng)我請客。”
“還跟我客氣什么,我去買,你先回店里等我?!?/p>
許墨執(zhí)拗不過他,正好也看到之前那個中山裝老者在附近的一個攤位看東西,就笑著說道:“那我再隨便逛十分鐘?!?/p>
在古玩城這邊,不管是哪里,有空地就會有地攤出現(xiàn)。這個時候管理的還不是很嚴(yán)格,只要沒有坑蒙拐騙的事情發(fā)生,大家各自做著養(yǎng)家餬口的小生意就行。
那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正興致勃勃的鑑賞著一件造型怪異的紅釉瓷器,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她眼巴巴的盯著老者,從表情來看很想成交這筆生意。
許墨來到老者身邊,目光打量著地攤上的貨物,擺放的都是瓷器。種類挺多,大小不一,可惜都是現(xiàn)代工藝品。唯一還能夠看上幾眼的,就剩下老者手中的那件紅釉瓷器。
“老先生,這件瓷器來頭可不小,當(dāng)年我爸挑著擔(dān)在十里八鄉(xiāng)行走的時候從一個大戶人家換到的。聽我爸說,那個大戶人家在解放前可是真正的地主,家里祖上傳下來很多好東西?!?/p>
許墨有點想笑,每個地攤老板都是編故事的高手,同一個故事可以用在任意一件瓷器上。
“我爸曾經(jīng)找專家鑑定過,說這件清朝嘉慶年制的瓷器是真品,他老人家一直都好好的收藏在家里。要不是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錢,也不會拿出來轉(zhuǎn)手的。”
中山裝老者笑了笑問道:“老板,這件瓷器準(zhǔn)備多少錢出手?”